可他們終究跟我不一樣,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會吃了我,我沒有選擇。
我一開始很恐懼,我不明白為什麼世界上隻有我一個人,為什麼世界總是黑色,為什麼怪物總是層出不窮,可世界哪有規則可言?
我在石房子裏生活,我每天看著黑色的叢林,有時候會想,這樣的生活有什麼意思?孤獨、痛苦、恐懼,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有時候又會想,好好活下去就好了。
我漸漸長大,怪物變得愈來愈弱,我從一開始的恐懼哭泣變得平靜,我拿著匕首在木櫃上刻一個個的“正”字,記錄我的成果,等爸爸回來的時候給他看。
爸爸看見多出來的“正”字,笑的很開心,他摸著我的頭誇我,讓我覺得人生有意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這世上隻我和他兩人,除了讓他開心,我想不出別的意義。
我一直這樣活著,我沒有幾件衣服,所有的東西都在石房子裏,我殺了怪物後,會覺得自己很髒,可我也懶得洗,反正過不了兩天,又會變髒。
我以為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有一天,我遇見了他。
他是我人生中遇見的第三個人,他跟我年紀相仿。
他說他叫蘇未。
我從未遇見過別人,但我覺得他很好看,白白的臉孔,幹淨的衣著,讓我顯得醜陋不堪。
他看見我,很驚訝,問:“你也是風水師麼?”
我搖搖頭,我聽不懂他的意思。
他說:“整個山頭被圈在奇怪的場景之中,你不是風水師怎麼會在這裏?”
他的詞彙讓我很迷茫。
他說:“你不是風水師?可你身上明明有股很強的力量,除了我的一個朋友,我還沒見過這麼強的。”
我又搖搖頭,但我覺得奇怪,他提到了朋友這個詞兒,如果他有一個朋友,那是不是說明,還有其他的人?
我問:“朋友是和你一樣的人麼?”
他笑的上氣不接下氣,他說:“當然呀,你沒見過別人麼?”
我又搖頭。
他驚訝的睜圓眼睛,問:“你從沒出過這個山頂?”
我點點頭。
他更驚訝了:“你一直生活在這個山上?”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驚訝,也不明白他語氣中對人類存在的尋常,我第一次見到他,已經非常震驚,可他見到我,卻覺得習以為常,我覺得似乎有什麼地方不對。
他想了想,說:“不可能啊,這座山上也經常有上山摘蘑菇或者打獵的村民,你怎麼也應該見到啊。”
我認真想了想,告訴他沒有見過。
他仔細打量了許久,似是很興奮,他說:“你沒有家人麼?”
我告訴他,“我有爸爸,可是爸爸很久沒回來了。”
他跟我回了石房子,拉著我開始說許多事,許多我聞所未聞的事情,我漸漸越來越糊塗,這跟我了解的世界差的太遠,是我在做夢,還是這個人在說胡話?
森林忽然響起腳步聲,我聽力向來好,我打斷他的滔滔不絕,我知道,怪物出現了,我拿起匕首,拉開門,果然看見一隻,我這些年已經習慣,手起刀落,眼看就要刺中對方,他卻趕來握住了匕首。
鮮血從他指縫間流下來,紅色的,和我的一樣。
他瞪著我,問:“你做什麼?”
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努力解釋給他聽:“這不是人,是怪物。”
他更奇怪,說:“這是人啊,你仔細看看。”
這怎麼可能是人,我這麼多年看過那麼多怪物,我分的清清楚楚,怎麼可能是人?我覺得他多半不正常,更何況,爸爸也說是怪物,爸爸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