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1 / 3)

:“您身為長輩,說話要負責任,我剛才聽您說什麼野漢子,又說何秀才抓了個現行,我想詳細聽聽。”

檀兒知機,給自家小姐搬了把椅子過來。

何母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但縣尊家的小姐就坐在那裏,安靜地望著她,身上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

“就前幾天,我兒子罵她‘蕩/婦’,說她勾搭了街上的閑漢,左鄰右舍睡了個遍,這臭不要臉的淫/婦自知理虧一聲不吭。”

“你胡說……”

“貞貞!”林秀秀拉住了妹妹,“燕小姐,拙夫疑心病大,加上婆母老是在他跟前挑撥,我若獨自出門,或是同街坊四鄰說句話,他知道了必要這麼罵上一通,但他自己知道那不是真的,罵完也就算了,我若辯白徒惹他生氣。”

韶南聽了點點頭,又問何母:“野漢子到底是誰,總要有個具體的人吧?”

何母一副豁出去的樣子:“就是巷子口的彭木匠,他本在城南住,發大水之後搬過來的,水退了還賴著不肯走,按說城南正是生意好的時候,還不是因為戀奸情熱!”

林秀秀聞言頓時變了臉色:“婆母,您休要胡亂攀咬,壞人家名聲。”

“哼哼,我攀咬?叫外頭人說說,他哪回一見了你不是兩眼直勾勾的?家裏水桶好端端的,你非拿去找他修,他還跟了來幫你提水。”

韶南皺眉:“還有麼?”

何母瞥了兒媳一眼:“有天夜裏,我聽見我兒子問她:‘淫/婦,是我厲害還是那姓彭的厲害?’還叫她說‘彭大哥,心肝好人兒,小淫/婦要舒服得死過去了。’結果這淫/婦,就那麼不要臉地說了。”

檀兒和櫻兒不禁麵紅耳赤,嗔怪地怒視何母。

林秀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身子晃了晃,搖搖欲墜。

林貞貞連忙扶住她,怒斥道:“老乞婆,你才不要臉,偷聽兒子兒媳房事。你怎麼不說你那好兒子非如此不能人道,逼我姐姐將他認識的大姑娘小媳婦扮了個遍!”

“貞貞,貞貞,你不要說了,是姐姐命苦,她不就是想逼死我嗎,反正我也活夠了,遂了她的意還不行?”

林秀秀掩麵逶迤在地,哭得幾乎背過氣去。

韶南聽到這些私密話也很不自在,但她極好地掩飾住了,表麵上渾若無事站起身,對姐妹二人道:“咱們去屋子裏瞧瞧。”

何家的正房是何母在住,裏麵該有的家什都有,被褥整齊,一看就是殷實人家。

衝門供著黃大仙的長生牌位,看得出何母是真信這個。

東廂住著何秀才夫妻,西廂留給客人住,這兩天林貞貞住在裏麵。

韶南又到廚房看了看煮飯熬藥的地方,便準備回縣衙去。

臨走她叫跟來的差役跑趟林家,就說是她的意思,著林秀秀的大伯馬上安排人過來,幫忙也好,做和事佬也好,反正不能真鬧出人命來。

回來之後父親還未下衙,韶南便先去找仵作錢三兒。

錢三兒問明白她的來意,道:“藥渣帶回來了還沒有驗,不瞞小姐,小人可不懂這個,得找藥鋪的大夫幫忙看看。正好何秀才犯病的時侯身邊就有位老大夫守著,是春善堂的丁老神醫,旁的不敢說,治心疾在咱們整個歸川府他可是最厲害的。”

“屍體什麼情況?”

“心疾發作一命烏呼了唄,嘿嘿,小人這方麵可沒有丁老神醫有經驗,他說沒問題,那就是沒問題。”

韶南知道他水平如此,不是耍滑頭,無奈地道:“那你這個月的工錢也叫丁老一並領了吧。”

自錢三兒處出來,韶南還是有些不放心,問清楚春善堂在哪裏,去找了丁老神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