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段(1 / 1)

來賞景秋遊,走的累了,坐下歇一歇,不小心睡著了一樣。

那情形,辛景宏直到今日回想起來,仍感覺詭異當中竟還透著幾許淒美。

陪著書院的幾位師長看完現場,順便驗了屍,辛景宏隻覺著徹骨生寒。

小師妹身上共有兩處傷口,一處在大腿上,還有一處在腹部,都不是很深,看傷口應該是被同一把利器所傷。

換言之,她並不是一下子致命的,死亡原因是失血過多。

宋雪卉雙手手腕有遭到捆綁的痕跡,長長的裙帶斷成兩截,落在一邊。斷口參差不齊,上麵還沾著楓樹皮的碎屑。

看起來凶手是把她綁在樹上,然後傷了她,叫她流血不止。

宋雪卉曾努力地掙紮著想要自救,把綁她的裙帶給一點點磨斷了,但那時候她已經流了太多的血,沒有能力再做其它,最終靠著樹慢慢死去。

到底是何等的深仇大恨,連殺死對方也不肯給個痛快。

現場沒有發現短刀匕首之類的凶器,應該是凶手帶走了。

蒼鬆書院管理極嚴,不可能有外人混進來,所有人都知道,凶手肯定是宋師妹熟悉的人,換言之,真凶就在他們中間,他們正與之朝夕相處。

山長步明璞擔心學院上下胡亂猜忌,禁止討論此事,並在事發後立即向官府報了案,但直到現在,當地官府也沒有查出任何頭緒。

更不用說抓到嫌疑人了。

能在書院求學的,少說也是個秀才,不適合全部抓起來上刑逼供,審問時要顧全讀書人的體麵,難免顧慮重重。

步明璞愁得頭發都白了,哪還有心~

第78章 現場線索

辛景宏為兩人介紹的時候,宋訓神色已然恢複如常。

他目帶謹慎,打量著燕韶南,目光在她懷裏古琴上掠過,道:“燕姑娘,令尊也來了麼?”

這便是馮全案給燕如海帶來的巨大名氣,若是一個月之前,燕韶南敢打保票,對麵這位宋閣主絕不會知道她父親是何許人也。

她搖了搖頭:“安興離書院太遠了,未有朝廷允許,他不敢擅離任上。”

宋訓“唔”了一聲,露出失望之色,似是對談話失去了興趣,轉向辛景宏道:“你們研究吧,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哎,等等。師叔,燕姑娘剛到,其他人還不清楚她的身份和來意,哪怕單純是為她的安全著想,還請師叔先守口如瓶。”

若非宋訓剛好撞見,而調查宋雪卉之死又少不了他的支持,辛景宏連他也想瞞著。

宋訓說了個“好”,轉身欲走。

辛景宏又道:“師叔,燕姑娘還想看看師妹的那些畫像。”

“你們過會兒來藏書閣吧。”

燕韶南覺著這位宋閣主的態度有些冷淡。

辛景宏顯然也感覺到了,宋訓人都走了,他還望著對方離開的方向,皺了眉半晌未說話。

燕韶南問:“他們父女感情如何?”

辛景宏道:“一起生活十六七年了,與親骨肉無異,師妹出事之前,書院知道她是宋師叔抱養的隻有寥寥幾人。”

“這樣啊,那她本人可知情?”

“小時候沒人告訴她,一直到兩年前,她不知怎麼知道了,有段時間情緒十分低落,我為她把脈開藥的時候,她還問我,是不是因為她生下來就有病,父母擔心養不活,才狠心將她拋棄。不過打那以後,她更加乖巧聽話,待宋師叔也更孝順了。”

辛景宏說完,走到宋訓適才站立的那棵楓樹下,學他的樣子抬頭靠在樹幹上,道:“你說宋師叔剛才在這裏做什麼?”

“追思吧。咱們打斷了他,加上你我這麼年輕,看上去不像能找出真凶的樣子,是以他才有些不高興。”

辛景宏嘲了一句:“宋師叔瞧著我長大,對我再了解不過。看著不可靠的人是你。來這裏還帶著琴,哪像查案的?我是宋師叔我也生氣。”

他將手背到樹後,開始說正事:“你來瞧瞧,我手的下方,樹幹上還留有痕跡。磨斷了綁她的裙帶之後,她沿著樹幹滑坐下來,因為流了太多的血,沒有力氣再挪動求救,坐在這裏,慢慢死去。屍體是我驗的,身上有兩處外傷,一在大腿,一在腹部,腿上的傷口淺一些,很可能是凶手先在她腿上割了一刀,發現流血不多,若放之不管多半會自行凝住死不了人,才在她腹部又補了一下,由傷口形狀估計凶器是柄短劍,死亡時間大約為申時至戌時。”

“黃昏?”

“是。師妹很少離開藏書閣,隻偶爾在中午到傍晚的這段時間出來散散步。”

“看來凶手很了解她啊。在那一段時間,書院的人有誰證實不了自己在哪裏?”這是必然的一問,燕韶南也知道,辛景宏一定是查過了。

“有幾個人,但都不可能是凶手,比如說,我老師,還有宋閣主。經過了馮全案,你我都該知道,有心偽造不在場的證明,對凶手而言並非難事。對了,忘了告訴你,驗屍的時候,我在師妹腳底下發現了一塊帶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