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段(1 / 3)

一件件原樣疊好放回去,口中回應他:“胡說八道。”

“你其實是這張琴變的吧,古琴成精?要不怎麼必須隨身帶著,又不讓人碰?”

崔繹後知後覺,聽到這裏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燕韶南不讓對方碰到琴,他像塞了團草一樣的心裏終於舒服了些。

姓辛的太討厭了。有朝一日,看他怎麼收拾這小子,還有那個和反賊勾結的文青楓,一個都別想好。

燕韶南呆了一呆,兩手一拍:“我想起來了。”

“什麼?”

“我前段時間在津昌的時候做了個怪夢,夢到的地方竟是這蒼鬆書院。難道冥冥中早注定了有這趟白州之行?”

“切。”辛景宏還當她有什麼重大發現,聽她扯做夢這種事不禁大失所望,嘀咕道,“那你到是趕緊把凶手找出來。”

燕韶南也知道夢境無稽,宋雪卉之死絕不會與歐陽曼兒有關聯,搖了搖頭:“說正經的,我特意看了,你師妹的櫃子裏就沒有幾件紅衣裳,她那天像是特意打扮過了啊。你有印象麼?”

在某些方麵,辛景宏實在是個粗心的男子,經燕韶南提醒,回想了一陣,才道:“的確是,她好像抹了胭脂,唇色也比平時紅,應該是用了口脂。師妹向來素麵朝天,不喜這些,這麼說,她去那片楓林是與人相會?”

燕韶南心裏也是這麼想的。

都說女為悅己者容,情愛的魔力真有這麼大,明明自己不喜歡,卻願意遷就對方,去為他改變麼?

那個對方又是什麼人呢?

可辛景宏卻皺眉道:“沒有這樣一個人,師妹老大不小了,早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不管同書院裏哪個師兄弟有意,都不用藏著掖著,大家隻會樂見其成。不過前幾年她還去和大夥一起聽聽課,這一年多越發喜靜,等閑不出這間屋子。”

“她隻有宋閣主一位親人麼,其他的人呢?”

“宋師叔發妻去世的早,一兒一女各自成家,早就離開書院了。這地方與世隔絕,不是所有人都能耐得住寂寞。宋師妹出事之後,她的哥哥姐姐趕回來幫著操辦喪事,但是不過幾日便惹惱了宋師叔,宋師叔把他們都趕走了。”

“知道是因為什麼嗎,按說宋姑娘慘遭不幸,宋閣主更需要兒女陪伴在身邊,多多寬慰才是。”

“這些事情,外人不好多問的。”辛景宏往門外望望,壓低了聲音:“我覺著這段時間宋師叔的脾氣越發變得喜怒無常。”

燕韶南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

她查看過了衣櫃,這會兒正站著繡床旁邊,伸長手臂夠到床頭的樟木箱子,打開來踮著腳尖探頭去看,卻見箱子裏整整齊齊擺放著繡繃、一大摞繡稿花樣、針包和各色的繡線。

“這……你師妹是此道高手啊,看樣子繡活兒非常了得。”

“她不大出門,大約把工夫都花在了這上麵。宋師叔這些年除了書院的常服,四季衣裳都是師妹親手做的,師叔愛惜得很,以往每逢年節,都要向我老師他們幾個炫耀的。”

燕韶南仔細查看了一番,才關上箱子,環顧這閨房,尤其是幹淨整潔的書櫃和案桌,沉吟道:“這像是被人收拾過了,原來什麼樣子你還記得麼?”

“最早桌上攤開放了幾本詩集,沒什麼特別的。宋師叔剛才不是說,官府派人來看過好幾回了麼,每次來都弄得亂糟糟的,過後宋師叔便親手收拾一遍,也難怪他老人家心情不好。”

他既然說到了詩集,燕韶南檢查書櫃的時候便格外留意這方麵的書。

這一看不要緊,大半個書櫃,幾十卷書冊全是有關於詩詞歌賦,由詩經到樂府,從白氏長慶集到劍南詩稿,李太白,蘇東坡,王右丞,諸多名家的詩作應有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