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段(2 / 3)

他怒氣衝衝地趕到地方,書院眾人看到他神色各異,默默讓出一條路來。

就聽著計航的聲音自院子裏傳出來:“宋姑娘和蘇子實情同兄妹,她知道蘇子實的詩和文章被人抄了去,這個袋子便是她親手繡的,蘇子實的死令她耿耿於懷,傷心不已。誰知道就是上個月,她偶然間發現了這個袋子,於是宋姑娘想方設法把它拿到手,準備要揭露這件事情。你們想知道這個袋子是在哪裏被發現的麼?”

眾人紛紛向著步飛英望來。

步飛英怒道:“不是我!我對天發誓,從來沒見過什麼袋子。”

計航瞥眼向燕韶南望去,見她微微頷首,回過頭來大聲道:“敢問步公子,宋姑娘出事之後你第一個到場,可有篡改現場遺留證據?”

這事步飛英早已承認過了,不可能再改口,何況他這會兒對單家兄妹滿腹怨言,當即回道:“我當時懷有私心,將宋師妹在地上所寫的第二點抹去了。但過後我自責不已,早將這事告訴了辛景宏。”

計航步步緊逼:“步公子說清楚了,是怎樣的兩點,是否是單字的前兩筆?”

步飛英道:“不錯。”

計航又拿出那塊血帕:“這是現場發現的血帕,你再說說這帕子上的圖案是誰的標記?”

步飛英扭頭避開單澄波的目光:“那是個‘單’字,但她就早棄而不用了。”

四下裏看熱鬧的登時竊竊私語,這不明顯在說,單澄波擔心東窗事發,所以殺了宋雪卉滅口麼?

單澄波目含淚水,喃喃喚道:“飛英!”

步飛英雖未說謊,可連看都不看她,這態度透著極度冷漠,從他大半夜跑來,就無一句不在責怪自己,自己處處為他著想,他怎麼能這樣?

步飛英不耐煩地道:“你們無需像審犯人一樣審我,那個袋子原先的確是在單澄波手裏,但她不可能為這個就殺宋師妹滅口。袋子也不是她偷的,她之前常和蘇子實探討詩詞,蘇子實拿給她,請她指教。《蒼鬆詩稿》裏用的那幾句,都是單師妹告訴我的,她又沒說是她和宋子實兩人所作,還有那《尋道賦》也是如此,我借用一下未婚妻子的詩句,又犯了哪條王法?”

眾人麵麵相覷,他這番話能不能將自己摘幹淨且不說,卻把單澄波給陷進去了。

單澄波一個姑娘家,不管用什麼手段從蘇子實那裏拿到了詩句都極不光彩,更不用說又轉而用其討好另一個男子,還唆使他走上抄襲之路。

單澄波還未說什麼呢,單斯年先不幹了,恨恨地道:“步飛英,你還算不算個男人,我妹妹這麼做對她有什麼好處,還不是你見小姑娘家涉世未深,利用她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二人撕下麵皮,竟你一言我一語地吵了起來。

步飛英氣極而笑:“她不可能殺宋師妹,你卻未必。你生怕宋師妹揭露這事,害我和你妹妹婚事不成,名聲掃地,在你眼中,任何人的性命都不及你重振單家的使命重要。”

燕韶南站起身來,叫將幾樣證據當著眾人的麵逐一放在了小幾上,對張經業道:“張老先生,晚輩此來,獲益匪淺,看來害死宋姑娘的真凶也找到了,人命大案,絕無私了可能,該報官就報官吧。我等來此叨擾多日,好在幸不辱命,也該就此告辭了。”

“啊?你們要走?”張經業正犯愁怎麼跟步明璞說這事,慌忙站起身來。

事情急轉直下,步飛英和單斯年二人已經當著眾人互相攀咬起來,恨不能置對方於死地,鬧得他頭暈腦脹,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