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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意他噤聲。

常三穀站到他身邊,探頭望望,悄聲嘖嘖:“大小姐又在練琴啊。”

哪知這麼輕微的聲響依舊驚動了燕韶南,她停了琴,扭頭瞧上一眼,笑笑自一塊大石頭上站起來,道:“常先生見笑了,離家多日,忍不住掛念親人,想到前路未卜,又不由得心生忐忑,這等夜晚,實在難以安眠。”

常三穀連忙拱手,慚愧不已:“我等粗人,打擾小姐雅興。不過小姐您不必擔憂,您這孝心蒼天可鑒,此行必定心想事成。”

燕韶南麵露愁容:“隻怕到了桐平陂,依舊是找不著人。”

常三穀安慰她:“小姐隻管放心,我教在桐平陂有個老堂口,那附近的百姓大半都是相神教的教眾,隻要老神仙在,就肯定能找著。”

“那就拜托常先生了。不過我不喜歡人前露麵,也不想將此事嚷嚷得盡人皆知。”

“這個好辦,等到了桐平陂,找人跑腿這等事都交給常某和康兄弟去辦,小姐隻管去堂口裏歇著,剛好我們教中聖女就在慶雲城,離著桐平陂不遠,我叫人去請了她來,與您做個伴,你倆年紀差不多大,又都是蘭心蕙質的女中翹楚,定然會一見如故。”

燕韶南和崔少康都知道,像相神教這樣的民間秘密教會,常有在教中挑選出一兩個聖女的,好故弄玄虛,引得老百姓跪拜供奉,是以不覺為奇。

崔少康很擔心燕韶南會一口答應下來,去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子見麵,燕韶南卻有別的顧慮,想了想,問道:“能做貴教聖女的定非普通人,不知這位如何稱呼,有何特別之處?”

常三穀道:“按說我不該把聖女的名諱透露出去,不過既是小姐相問,咱們私下裏聊幾句,不要再向外傳了。”

他見麵前二人點頭,方才笑了下,跟著介紹:“我教聖女名叫阿提,這名字聽著怪異,其實暗示了此女來曆的不凡,她前生本是西天極樂佛陀殿前的一株菩提樹,常聽佛祖講經,這才有了靈性,轉生下凡,普度眾生來了。”

崔少康能得到崔繹重用,做到侍衛頭領,除了自身武藝過人之外,察言觀色的本事也不弱,他見常三穀說這等話語氣神情十分認真,顯是對聖女阿提極為敬重,不由地暗暗驚疑:難道那聖女當真身懷異術?是類似於秦瓊英、艾行春等人曉習武藝,還是如大小姐這樣的,掌握了匪夷所思的本事?

他笑言:“有此等神仙人物,那貴教豈不是天命所歸,想來常兄和諸位當家定然獲益匪淺。”

“是啊,所以她加入我教的這幾個月,我教聲望日隆,如一輪驕陽冉冉升起。”

燕韶南聽得很仔細,想了一陣,道:“貴教的聖女自是稱得上翹楚二字,而我不過是一尋常閨閣女流,貿貿然出行,離家這麼遠已經很出格了,再去貴教的堂口,給我爹知道非打斷我的腿不可。這樣吧,我安排個管事跟常先生去,我這邊能找著老神仙是最好的,倘若找不到,少不得還要麻煩聖女,祈求佛祖保佑我娘平安。”

常三穀經常和大戶人家打交道,深知對方忌諱,能得到這樣的答複已經很滿意了,閑聊幾句,知機告退,自去歇息。

崔少康目送他離去,不放心地問:“大小姐,您是打算派徐贏先去摸摸底?”

在他想來,做這等事,狡猾擅作戲的徐贏是不二人選。

燕韶南搖搖頭,叫人將徐贏找了來,將大致的情況同他講了講,吩咐道:“你們兩個熟悉下頭的人,從中挑一個做事機靈點兒的,最重要的是平時不怎麼拋頭露臉,叫他帶幾個人跟著那常三穀去瞧瞧,具體怎麼做,應該注意什麼等我親自跟他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