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破裂的半圓形桌邊,正跪著兩個身著同樣款色的綠衣男子。他們臉上的表情也是同樣的惶恐莫及。
那個一拳打裂桌子的白衣人則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瞪著跪在地上的兩人。
“怎麼現在才探到他們已經離開的消息?”夏允凡轉身坐到了床沿邊,厲聲質問。
底下的兩人同時打了個寒顫,亦同時匍匐在地:“屬下無能,請王爺嚴懲不怠。”心裏卻也一致在說:還不是您恭王爺不讓他們上門找人,說什麼怕打擾到百姓們的生活,結果還不是您自個急壞了都讓他們挨家挨戶上門找人,現在好了,人走了才讓他們‘打擾’。
“難道也不知道他們會往哪裏去嗎?”夏允凡差不多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來的。
其中一個較為冷靜些的男子,亦就是常恭,回道:“依屬下看,王妃他們一定是往汀城去了。”
夏允凡聞言,臉色才緩了緩,語氣平和了許多:“那你說,他們為什麼會往汀城去呢?”
跪在地上的兩人如獲大赦般鬆了口氣,常恭才繼續回道:“青州的南向是皇城,既然他們要躲著我們,那麼,他們一定不會回皇城的了,所以皇城這條路絕對是不可能的。而青州北向是荒山野嶺,王妃如此身嬌肉貴,而無憂公子又那麼的疼愛王妃,他們也是絕對不會往北行的。”
忽然遭到夏允凡一個飛眼,常恭咽了口唾沫,知道自己剛才的那句‘無憂公子又那麼疼愛王妃’惹到了自家的醋缸王爺了,心裏盤算著接下來一定不要再提到那些敏[gǎn]詞句了。
“青州的東向又是我國與晉寒國的交界處,此時晉寒國內亂不斷,與我國關係也緊張,無憂公子絕對不會去冒那個險的。現在,隻剩下汀城了,如果我們追到汀城,無憂公子還可躲一段時間,畢竟我們挨家挨戶的上門尋人,還是會有一點時間讓他足以前往下一個城鎮的了。”
對於常恭分析的頭頭是道,夏允凡不置可否,心下也就安了心:“常恭說的也並不無道理,既然如此,那麼,我們明天就前往汀城,勢必在最短時間內尋回王妃,好了,你們下去歇息吧,明天一早就要趕路了。”
常恭和另一個綠衣男子常英默契的對視一眼,心想:總算平了王爺的怒氣了,不然啊,弟兄們可就要遭殃了。
不過即使夏允凡如此嚴厲,他們還是非常效忠王爺的,因為王爺看起來雖然很凶狠,其實對他們這些屬下也是非常好的,他們亦看出了王爺對王妃的用情至深,心裏一致的想:希望王妃快點回來吧,王爺也夠苦的,自家的娘子居然跑了。唉~
辦案
“梁大人真是知足常樂啊,這青州知縣當得挺如意的啊。”展信弦看著麵前這桌麵上擺滿的不下二十道的美味佳肴,非但沒有什麼食欲,隻是用暗諷的語氣對卑微的站在一旁的梁儈區涼涼說著話。
梁儈區越見展信弦如此悠然愜意的模樣,心裏的恐懼越是強烈,可還是強忍住要跪下來喊冤的衝動,陪著展信弦做戲。
擺出一副受寵若驚,惶恐莫及的表情連連拱手彎腰:“微臣還是承蒙了聖上的大恩大德啊,拿著朝廷的俸祿,為著聖上辦事,是微臣前三輩子修來的福氣啊,為了答謝聖上,為了海月國的人民,微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啊。”
展信弦沒有接話,隻是拿起了手邊的筷子,夾起麵前的那一盤清蒸江瑤柱淺嚐了一口,讚道:“梁大人府中的掌勺大廚是何人呢?”
不曾料到展信弦忽然問這麼一句,梁儈區有點蒙,對上展信弦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感覺頭皮發麻,神經線被拉得老長老長,咽了口唾沫:“微臣府中有兩位廚子,不知殿下要問的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