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籠,見她又是茫然,不覺有些煩躁,剛和緩些的性子又急上了,也懶得再說話,就自個兒躲了房裏不出來。
昨夜,是她們婚後的頭一次紅臉。
阿金也無奈,隻是攤蚊子血,他卻說是情人脂,那位置偏是恰好的曖昧,頸窩內裏,鎖骨一寸,帶著微腥的血氣,洗去後留下個淡淡紅痕,
她想定是睡了外間沒留神,讓毒蚊子給咬了,
誰說不是毒蚊子喲,咬的正是你這顆沒防備的心,
阿金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劃過惆悵,再哄,已沒了這份耐心,況且錯不在她,是他性子變驕縱罷了,就轉身走開,穩步如常。
踏碎了一心的守候,被棄牆角的委屈難泄,蔻兒就往黃莫那屋裏說話,隻想找個人排解心思,
這一訴一勸,永遠停不了,很快夜色闌珊,
床上,米寶是朝裏睡著,沒人看到他眼裏的笑,原來她們十幾年的感情不過一場煙雲,為小小鬧劇,就不達對方心底,這樣的誤會不會消逝,隻會層層疊加。
白日花圃裏,他掩埋下的是顆罪惡的種子,泥土覆蓋了華麗的羽毛,雙手卻被鮮血沾染,擦不去,
“你在做什麼?”
嚇一跳,回頭,來人竟是花璃,一個冷漠的人竟在這刻出聲,看來他沒隱藏的必要了,就麵無表情地回視,眼裏的意味十分清明:多管閑事。
花璃很不爽,一把扣住他的手,拉了身前打量,“少年老成,看來你不簡單嘛,”
“彼此彼此,你也不象少女,”
嘔血,逃脫不了大媽的命運?冷不防,被身後的一個力道撞開,差點閃了腰,
抬頭卻見是她家花瑜,正摟著米寶,還義正言辭地指著她,“姐,你欺負人!”
怒起,“你問他,我有欺負他嘛,”
“還說沒有,你看,都出血了!”執起的小手染紅,偏這時,這小子也不辯解,無助的眼神裏水汽溢滿,任花瑜指責她姐,
這場爭論無休,直到阿金被驚擾,看到這場麵,劈頭蓋臉地罵了頓,結果花璃是直接負氣出走,跑了外頭跟幫地痞混一塊兒,沒想還混出名堂來,當然這是後話。
其實阿金趕來時,米寶就狀似委屈地撲進了她懷裏,靠肩的小臉仰視,看著玉潔下巴的尖俏,正一張一合的生氣,都是為他,心裏滿足,當觸及阿金安慰的目光時,又化作柔弱的無辜,
都被一旁的花璃看在眼裏,敢情他是變戲法的吧,偏她們還當個寶,氣死了。
阿金也氣壞了,大女向來懂事,幾時這般蠻不講理,這當口,要忙著帶人進去上藥,就沒理會花璃的心思。
一雙小手泡進了水盆裏,露出了藕段的白,原來捉雀兒時,被那小爪抓出道口子來,細細的一條,卻承載了阿金滿滿的歉意。
米寶挨得近,可以貼著她耳根說話,“以前,你為什麼娶他?”
“誰?”
“你的夫郎,”
“你該叫他聲姑父,”
“你還沒回答我,”
這孩子,又說大人話,“好吧,當年我未娶,他未嫁,就一塊了,怎麼啦,”
“你就沒喜歡他?”
“要不喜歡,他還會是我夫郎麼,傻孩子,”
米寶明顯對這答案不滿意,“我不信,那你當年有臉紅心跳麼?”
細想,她還真沒有,可感情這東西又不是瞬間的凝結,“你說的是一見鍾情,那也是喜歡的一種,”
“你說的,是不是象這樣,”
殷唇覆上,壓住了阿金的呆滯,雖然他還雙眸緊閉,可如扇睫毛的顫唞泄露了心思,阿金沒動,他也沒動,光是柔軟的觸碰,不懂怎麼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