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被繞上了層層白紗,末了,還紮出個小蝴蝶結,細巧的心┅
舉頭望明月
一夜春夢了無痕。
顏叔是雇來照顧黃莫父子的,一日晨起打從閨房過,那菊花臉的褶子更多了,等佛堂事畢,就悄至黃莫耳邊低語,回頭見來人,兩人笑得隱晦,
見狀,米寶更不自在了,臉羞得著了火,卻被他爹拉了跟前,細細端詳,
“兒大不留人,咱家的米寶也想著嫁人了,說說,誰家姑娘,讓爹給你合計合計,”
“爹~”
“你不想說也隨你,到時我隨便指個悍婦讓你嫁了,你就哭去吧,”
一說起嫁人,米寶是真急哭了,“我不要嫁,我不嫁,”
黃莫也沒料到他兒子這反應,有些措手不及,“隻是嚇嚇你的,還當真了不成,你才多大呀,等及笄還得好幾年呐,再說,你是爹的寶貝疙瘩,哪舍得你走啊,萬一也象你哥,嫁了人就忘了娘家人,我還不寒心死,若不是你娘走得早,你在家不嫁都成,就是養你一輩子也沒人敢說閑話,可世事難料啊,兒啊,你也要懂事著些了,”
米寶默默聽著,眼角兩行清淚,道不盡的憂傷離愁。
終不是自家,哪能如此閑適,就像黃莫雖不喜打馬吊、摸牌骨,平日無事也得去大院裏搭一腳,一般米寶都閑坐一旁陪著說話,玲瓏討喜的樣,幾家夫郎都見著歡喜。
這刻,米寶逗著門上的懶貓,聽著邊上一桌耍牌地聒噪,提不起神來,瞅一眼那微微發福的男人,心底閃過絲澀意,
就故意攆了貓,佯裝追了出去。
大院不算大,所以他很快就繞到了東廂房,見著了倦乏的她,正閉目躺了竹榻裏,鬆了幾顆盤扣,露出根紅絲係帶,瀉下的如墨青絲,慵懶地散亂,
為這令人心安的溫柔,學樣,俯身輕吻,卻被一聲翠鳴驚嚇,
仰頭見一對金絲雀兒鬧,是剛買來哄她夫郎的,這會兒在廊下叫得歡,豆子眼的無辜神色好似那男人,整日帶著一臉迷糊博人憐惜,思及此,他的嘴角浮上冷笑。
笑你的脆弱,隻是微微收攏,便無法喘熄,半搭的眼皮流露的是卑微的憐乞,卻不知是弱肉強食,又好怨誰?
笑你的愚笨,世間百樣,隻會出入廚房,一疊酸豆角,一盞貓尾魚,怎及繡房裏的雅致來得撩人,徒生的思春悲秋,你是不懂,可她懂。
“妻主,那對雀兒呢?”蔻兒指著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