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給,換這個,貼身穿著才好,”
阿金本還想問他這兒咋有女衫來著,被他一頓搶白,“我就想這水紅緞子襯你,你看,我家妻主真是好風采,”
銅鏡裏映出兩個影來,雋容鮮衣,粘稠的眼神好似在某個未眠夜裏,又見水紅漫天,紗帳裏交纏相疊的是白花花的耀眼,白蛇多情繞許仙,也算不出幾世姻緣,倒不如博個曾經擁有,男兒的心口緊粘後背,笑看鏡中的如癡如醉,
琅玉見她此刻傷神,頓時黑了臉色,“想什麼呐魂不守舍的,”
阿金回過神,看著枕邊人幾多惆悵,“你想多了,”說著起身撿起地上的外衫,斜斜披上,那衣帶任它垮在腰間,浪蕩不羈的樣範,卻是男人的毒藥,
“今晚就別走了,”低聲的挽留,卻沒絲毫牽絆,琅玉不禁急上了,怒目圓瞪,“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整晚沒個興致,不就是那狐狸跟人跑了嘛,”
這話如平地驚雷,唬得阿金一跳,“你知道什麼,”
偏琅玉個刁鑽脾氣,你越求著他,他才不乖乖回話嘞,還躺了床裏端起架子來,無視她的焦急,
“倒是說啊!”
“說什麼說啊,你怎麼不問問這幾月我是怎麼熬過來的,就知道外頭男人的好,也不想想他被多少女人玩過,早髒了爛了,信不信連這洗腳水都比他幹淨一萬倍,你還撿著破鞋當個寶,是香是臭都分不清,”
“好了,說夠了沒!”
火上澆油的痛快,“還沒呢!我還偏要說,你都迷他什麼,身嬌軟無骨?還是梨花帶雨的招人疼?隻要是個女人,他還不都一個德行,要我說,他這會兒正在別人懷裏快活,就你個呆鵝放著”
“就你高貴!就你幹淨!說到底你還不是隻破鞋,你真惡心我了,”阿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既然這水幹淨,你就留著自個兒喝吧,”一腳踹了水盆,濺了床沿一圈,
看她怒氣著衝出房門,琅玉紅了眼,咬著唇愣是沒吭聲,可這一驚一嚇卻惹了肚子裏的小祖宗不痛快了,痛得琅玉直掉淚,折騰了一宿才落地,
黎明的淚水幹涸,是哭到微笑的撕裂長夜,在天荒地老的掙紮中淋漓盡致,恍若新生的注入,伴著小口喘熄的欣悅粲然,
而穩公的一聲“小公子”,刹那間叫人心暗如死灰,淚如血珠,劃破了華廈將傾的破碎,再喚一聲公子莫殤,心高氣盛又如何,桃花流水又如何,終究博不過個命啊。
心有千千結
要氣就氣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可這身上掉下的肉,琅玉還是捧了手心裏的疼,樣樣都要極致,偏這早產兒身子也嬌,打生下來就小病不斷,活活折騰死院裏人,
“唉,我說這碗要不溫不涼端了來,這都涼得冰手了還能吃嘛,搞不好吃了拉肚,再去溫一遍,我娃兒可受不得這罪,”
桔兒皺著眉又端了下去,心想這都兩回了,一會兒嫌燙,一會兒又說涼,幾時安穩過,要說起他家主子當初生完小姐時,可沒這麼麻煩,孩子丟了奶爹遠遠的,抱著都嫌膩煩,再看這會兒,床裏的人抱著孩子幾嬌貴,細哼輕拍的哄著,一臉笑意,
琅玉好笑地看著這團子肉疙瘩,小鼻子小眼,仿若能瞧出個小阿金來,小娃也是討喜,嘴裏咿咿呀呀個不停,樂的琅玉吧嗒吧嗒親著臉,嚷著寶貝娃兒,
桔兒端來剛溫過的乳汁,被琅玉接過,一手小銀匙輕攪,自己要先試了口才喂了孩子,哪知娃娃還是吐了出來不肯喝,急得琅玉又抱又哄,都幾個奶爹了,孩子就是不對味兒,寧可餓了嗷嗷叫,隻好寬衣自個兒喂了,看著孩子小口猛吸,跟走的是胸口的潺潺流動,心裏幾多安慰,前些時候他身子虛得厲害,就怕奶水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