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片刻,“恩,那就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去吧。”
“我會的,姑姑。”
*
夏木白七的記憶來得沒有征兆,須臾間,她便得到了一段似曾相識卻不曾經曆的過去,十分地矛盾。
說實話,白七對他們之間的過去並沒有太大興趣,畢竟,再糾結,都是過去的事兒了。如今她是夏木白七,那麼就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就好,然而這段記憶,顯然在她原本的計劃中帶來了一絲漣漪。
正如原先設想,這是一場青梅竹馬的戲碼。
可若說藤原靜子便是十足的反派角色,那也不然——夏木白七所做過的並不比她少。
總之不論怎樣,都代表著一大堆麻煩。
所以說,她最討厭的就是麻煩。
*
第二天一早。
“聽說了麼?又有一個向幸村告白的女生轉學了?”女生甲長舌道。
“知道知道。那女生也忒慘,聽說是被人整得受不了後自己轉學的。”女生乙長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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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藤原靜子總是幸運的,有人罩著,誰敢找她麻煩?”女生甲。
“是啊,也就她實在讓人嫉妒。卻又拿她沒辦法”女生乙。
“那有什麼辦法?誰讓人家是幸村精市的青梅竹馬。”一個聲音□來。
早川茗美走進教室,一頭紅色的炸毛服服帖帖地,比起白七前幾次見到的她,整潔了不少。
早川茗美的音調陰陽怪氣,蘊著不甘的酸味兒,以及憤憤不平。邊說著,邊朝夏木白七投去一眼,“不像有的人,同是青梅竹馬,可差距卻顯而易見。”
看吧,又扯到她了。
隻要是早川茗美出現,準會找自己麻煩。
此時,她一臉諷刺走到夏木白七桌前。
“你說是吧?哈。”
皺了皺眉,白七頭也不抬地喃喃道,“我怎麼聽見有母豬叫?”說著,還有模有樣地搖搖頭。
“夏木白七!”尖銳地聲音一下次響起。
三秒後。
白七抬起頭來,恍悟,“原來是你啊。”又低下頭,自言自語,“我說怎麼聽見母豬叫呢。“
說是自言自語,其實聲音低到恰好所有人都能聽見。
“噗——”不知誰發出了一聲很不和諧的笑聲。
早川正待崩潰,卻看見了門口的仁王雅治和切原赤也。於是,嘴裏的一句髒話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臉色漲的通紅。
“網球部的人怎麼會來我們班?”人群中有人問了一句。
夏木白七所在的班級是年級裏的最末,通俗點兒,就是最差的一個班。所以自然不會有網球部的少年們存在其中——唯一一個成績略遜的切原赤也不過國二。
隻是,他們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又是什麼?
仁王雅治的銀發被紮在腦後,小辮子隨著身體的活動晃動著,似乎是剛結束晨練,身上還穿著網球部那身土黃色的隊服。額上覆著薄薄的一層汗,一雙眼睛透著玩世不恭,令女生都嫉妒的白嫩皮膚淌著汗水,嘴角微微勾起,手裏把玩著一顆網球,拋棄、接住、拋棄、再接住,活脫脫一副‘痞子樣’。
比他稍矮的切原赤也一頭海帶頭發,亂糟糟地散落在腦袋上,同樣穿著隊服,急促地呼吸著,不同的是,他的臉上沒有笑容,而是凝重地、厭惡地瞪著夏木白七。
白七挑眉,自從剛來的那天,挨了切原赤也一巴掌之後,就再沒見過他。
但事後想起那巴掌,她發現自己其實並不記恨切原赤也。
果然,人都是自私的麼。
因為她曾經喜歡切原赤也,所以私下裏其實是偏袒他的吧。可是她十分清楚,真人和動畫是不一樣的。動畫裏能夠見到的不過是幾場球賽,但如今,除卻比賽之外,更多的是火辣辣的一巴掌,厭惡的眼神,咒罵的言語,以及女生口裏網球部的天才少年……
說不受傷是不可能的,那畢竟是自己喜歡過的人物呐,即便不是真實存在,但從追網王開始便存在的感情卻一直存在。
那些她為了‘切原赤也可愛,還是幸村精市美麗’而與好友爭得麵紅耳赤的日子,現在想來,已經遙不可及了。
唯有眼前的兩位少年,終究是愈漸清晰。在時光的神秘長廊中,盡頭,是他們愈漸清晰地身影。有情感,有溫度,有讓人失望的色彩。
矛盾卻真實的存在著。
原來所謂的完美,根本不存在麼?
那些依舊為這群少年瘋狂的少女們,未曾經曆過被其傷害,又怎麼會允許他人來破壞心中的偶像?
想到這裏,白七不禁搖了搖頭。
“夏木白七,昨天靜子找我……”仁王開口,沒有說完整。
“哦?她找你,然後說我欺負她了?”白七漫不經心地對應。
仁王笑了笑,“是啊,你說的沒錯。但是……”眼裏閃過一絲精光,“我更好奇,你究竟對她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