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厭惡不屑,最終,在有意而為的意外事件下,終是讓精市產生厭惡。
她不後悔,也不認為自己做錯了,相比夏木白七對她的那些羞辱性語言的攻擊,她的所作所為不知善良了多少倍。
可相比夏木白七的孑然一身,她卻幸運了不少。
夏木白七篤定精市會站在她那一邊,卻忽略了自己身後的一幹對於精市來說,意義非常的少年們。
所以說,夏木白七必然輸。
而藤原靜子,不會輸。更不會後悔。
“精市,我們回去吧……”
“……恩。”
白七把自己丟在床上,家裏沒人,空闊的屋子顯得冷清寂寞,隻有這床鋪,能夠給予她一些溫暖。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天色都變得昏暗。
阿姨還沒回來。
她起身找了些素食解決了晚餐。電視上全是她不喜歡的節目,如果從前,她肯定會認為‘又有人開始說鳥語’,然而,當自己都開始說‘鳥語’之後,又有什麼資格來諷刺他人。
對於日本,她希望能夠抱有淡然的態度。
畢竟,此時的她,是日本人。
*
夏木友涼一回家,就看見沙發上趴著的熟睡的白七。
瑟縮著身子,額上出了許多汗,一雙眉緊鎖著,仿佛夢見了許多不好的事兒。
寬大的校服蓋著她的身體,雖然她並不矮,也非營養不良,然而這時候卻讓人覺得瘦弱。
墨黑的長發散亂的蓋著耳朵以及部分臉頰,臉色白裏透著粉,第一次見到這張臉的人,肯定會驚歎。而熟人見到這張臉,則會感傷。
因為這模樣,像極了她的母親——那個溫柔善良的女子。
車禍的時候,夏木友涼也在車上,然而災難驟降之時,卻是她的嫂子把她護在懷裏,隻來得及聽見她說——‘照顧好白七’。
照顧好白七——她永遠不會忘記這句話。
每當看見白七那張與她七分相似的麵容時,總會讓她覺得愧疚。所以,她不讓她喚自己‘姑姑’,而是選擇了一個疏遠的稱呼——阿姨。
漸漸地,夏木白七與她之間產生了一道隱形的屏障。
夏木友涼臉上掛著心疼,她知道回到這片土地以來,白七所受的一切傷害,卻沒有給過一絲安慰關懷。
此時,她伸出手,想要輕撫自己親侄女的麵龐。
*
白七醒來的時候,一睜眼便看見了阿姨近在咫尺的臉,眼中泛著心疼愧疚,她愣了愣,笑開,“姑姑。”
*
第二天一切照舊,白七沉默著消耗著學校生活。
除了上課不再睡覺之外,發呆卻是老師無法阻止的。
畢竟,人家即便發呆,也照樣能回答上問題,所以即便心裏氣悶,上杉老師也無可奈何。
夏木白七履行了諾言,以低調的姿態悠然地耗費一天又一天。
除了一個小小的插曲之外,一切都再正常不過。
白七側身經過藤原靜子身旁,麵無表情。
然而直到離去,藤原靜子依舊僵硬在原地,臉色蒼白駭人。身旁的仁王雅治詫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靜子,怎麼了?”
“沒、沒什麼。”
*
“沒想到,小靜你啊,還真是不要臉啊。”
*
所有的沉默是暴風雨前的平靜。
所有的謊言是為被拆穿的一天。
渺小的人類身存在這世間,為了什麼?
不就為了體驗這多姿多彩的人生。
而長路漫漫,美好的盡頭。
是預料不到的波瀾。
人生中,總有那麼一些小小的插曲。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祝大家節日快樂\(≧▽≦)/
好吧,跟我念‘要——日——更——不——要——霸——王——’
切原赤也
唯有眼前的兩位少年,終究是愈漸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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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來了。”
“回來了,去洗洗手吃飯吧。”夏木友涼笑著從廚房探出頭說道。
“好。”
*
飯桌上靜謐著,二人都不說話。雖然前一天才有了點姑侄間的氣氛,但顯然他們都不是善於主動表達情感的人。
沉默持續了不就,夏木友涼率先打破。
“阿七” 姑姑放下碗筷,“我現在覺得,當初選擇回來,是我做錯了。”
白七低頭不語。
“這麼多年來,你的改變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我原本以為,帶你回來,有幸村在,總會讓你恢複從前的笑容——畢竟你們從前的感情那麼好。
但顯然我錯了,讓你受傷了。如果可以,你想要離開麼?”
“我是說……”抬頭,“阿七,你滿意自己現在的生活嗎?”
“……姑姑……”頓了頓,“我想自己並不是一個隻會躲避的人。”
女子微微怔忪,似乎看見了昔日那個微笑的女子,堅定且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