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也許是無意中說出口的,有些話也許是醞釀了許久才出口。如果是無意的,一次兩次可以原諒,如果是經過斟酌而出口的,那隻能說明那個人城府太深。
而無理的害怕遇見有理的,有理的害怕遇見有理說不清的,然而有理說不清的,卻害怕遇見無所謂的。
所以說,淡定是一種美德。
*
“切原赤也,你腦子吃.屎了吧。”
誰都沒有想到白七會突然說出這麼一句。這句話無論如何都和之前的糾紛扯不上關係,但顯然在對方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情況下,這麼一句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解釋。
於是,結論就是,切原少年的腦子吃.屎了——雖然粗魯,卻飽含深意。
“你這個粗魯的女人!”切原赤也的臉色和眼睛都是漲紅的——昭示著他現在很氣憤。
白七好似沒有感受到對方的怒火,扯了扯嘴角,冷冷地說,“沒有吃.屎?好吧。但人不要臉也要有個尺度吧。”
“我一沒殺人放火,二沒傷天害理,三沒偷雞摸狗,更沒做過對不起你切原赤也的事情,你有什麼資格站在我的麵前賣騷?”
切原赤也氣得渾身都在顫唞,網球部眾人臉色複雜地看著夏木白七,如果讓他們用一句話說出自己此時心裏的感受,他們隻覺得,夏木白七變了,從某種方麵來說——她升華了。
“阿七……你別這樣……都是我的錯…不管赤也的..”藤原小心地勸阻道。
“閉上你的馬桶蓋。”白七看也不看她,出聲打斷道。
*
你可以不要臉,但你得有資本。
沒資本,不要臉個毛啊。
*
“少年們,你們實在太過輕狂,太過張揚,我避而遠之,所以,有多遠你們給我滾多遠。”白七環顧了眾人之後,開口說道。
她看見幸村的臉色僵硬起來。
“你這個女人太惡毒了!”切原怒吼,雙目好似要噴出火來。
總有一些人不清楚自己的分量。
當然,如果誰都能夠把自己看清,那麼他也算是基本成功了。畢竟,就像超越自己才算進步,很多時候,隻有把自己看清了,才有能力去看穿別人。
白七從來都坦坦蕩蕩,她深知自己的優點與缺點,從前就有人說過——白七是一個聰明的人。然而再聰明的人都會有不足之處,可貴的是,她也深知自己的不足之處。從某種方麵來說,白七太懶了。她懶得說話,懶得解釋,就像此時,她懶得動一動身子躲開本能夠躲開的災難。然而她隻是靜靜地,靜靜地看著切原赤也的拳頭緊緊握住,然後突然地,朝自己砸來。
就好像是慢鏡頭一般。
切原赤也緩緩舉起了拳頭,連空氣都靜止了,然後帶起一陣風朝女生襲去。而女生卻做不出反應,也許是被嚇呆了。而另外的視角下是幸村精市慌張的臉以及藤原靜子複雜的眼神,然後,也許是多餘的,但同樣不可缺少的少年們的驚愕。
大部分人都繃緊了身體,想要阻止那夾雜著憤怒的有力的拳頭。
然而切原赤也和夏木白七之間的距離太近了。
所以緊要關頭,他們僅僅能做的是,瞪大眼睛,然後不忍地闔上眼。
*
後來的後來,夏木白七的故事總是被立海大的人津津樂道,他們總是傳述著這個女生留下的令人驚歎的故事,她從前的張揚不遜以及之後的冷漠毒舌,都在眾人心中留下的痕跡。他們喜歡在茶餘飯後閑談這個女生,眼裏洋溢起興奮,帶著驚歎的語氣懷念著。
然而那個時候,夏木白七已經十年沒有回過立海大了——那個她留下了深刻經曆的故土並沒有帶給她回憶的價值。所以,很多人都說夏木白七過於冷血。
可他們憤憤不平的語氣中卻有著失望。
大多數人所知道的她的事情中,其實有很多都埋葬在極少數人的心裏。就像即便他們覺得切原赤也對夏木白七的態度的突然轉變匪夷所思,可他們也永遠不會知道其中緣由——是因為夏木白七從切原赤也那裏討回了一樣東西。
那一巴掌。
*
切原赤也的臉上赫然出現了一大片紅印,他的眼睛瞪得碩大,腦袋微偏,目光有些失神地落在地板上。
病房內的少年們早已睜開了眼,隻是一時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然後,隻聽到夏木白七冷漠的聲音,“連囂張的資本都沒有,你有什麼資格站在我麵前。”
*
什麼喜歡,什麼可愛,都是扯淡。
她白七,最在意的依然是自己。
*
這一周,切原赤也混亂了,網球部混亂了,所有人都混亂了。
據說,夏木白七去幸村部長住院的醫院挑釁。
據說,夏木白七對藤原靜子惡言相對。
據說,夏木白七為了得到幸村部長又一次不擇手段。
據說,夏木白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