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
抬頭望了眼天辰的方向,琉月五指緊緊的握成拳頭。
秋痕給她的東西,在那份壓力下被碎成了碎片,隨風飛落入地麵。
天辰,不,她現在不去,她怕見到後就再也走不了。?
她怕她會整個崩潰。
軒轅澈,等著,等我給你報了仇,我就去找你。
說過永遠在一起,就永遠在一起。
誰也不能把我們分開。
袖袍一揮,琉月沒有在看雲召和獨孤夜,冷冷的朝歐陽於飛道:“走,回北牧。”說罷,轉身就朝茅屋外走去。
碎片漂飛,那份所謂的路線圖碎在地上。
琉月沒有看見秋痕遞給她的話,沒有看見那重要的信息。
暖風簾卷,卻絲絲冰冷。
傾巢來犯
天青如碧,卻遮擋不住這冰冷之感。
白衣如血,讓人眼眶發紅。
站在茅屋外,雲召和獨孤夜看著絕情的琉月沒入陽光下。
走的那麼堅定,走的那麼決然。
那本就清冷孤高的背影,越發的冷寂的沒有了味道。
那份絕望的蕭索,從那挺直的背影上泄露出來。
那是一種玉石俱焚。
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微微的刺痛,絲絲的鮮血流出,可疼的不是手掌,而是心。
獨孤夜靠在門邊,看著琉月遠去的背影。
曾經,他看過這樣的琉月一次。
那是在天辰,那是軒轅澈重傷走了後的爆發。
天辰滿朝文武,所有參與了的,對不起軒轅澈的,全部被琉月一夜之間血洗。
一個都沒有留下。
那個滿身帶血的十三歲女孩,以一種決然的姿態,向著世人昭告著她的深情。
以鮮血奠基著她的愛恨。
那麼猛烈,那麼直接,那麼的如海之深。
他以為那已經是愛一個人的極限。
那已經是天底下最深的情分。
所以,從此後他把她記在了心裏,刻在了心上。
也以此為目標,想靠近她,想得到她,想得到那樣的一分無悔的深情,那樣一份真摯的愛。
原本,他以為他就算沒有得到,但是他已經在靠近了。
琉月在為他心軟,在放過他。
他在她的心裏不是什麼都不是。
可是,還不等他暗喜,一道驚天的鴻溝就橫在了他的麵前。
原來那還不是愛一個人的極限。
那還不是天底下最深的情分。
等我一起……
多渺小的四個字,多簡潔的四個字。
沒有哭泣,沒有悲傷。
隻是那短短的四個字,卻比那最深的海,最高的山,讓人無法逾越,讓人隻能歎為觀止。
那樣的癡烈,讓人心驚,讓人無法震撼,卻更讓人心疼到無以複加。
這要多深的愛恨,才能如此風平浪靜的說出這四個字。
指甲深深的陷入了肉裏,獨孤夜覺得一陣的無力,這份愛始終無法為他停留。
看著琉月快速的沒入前方的道路上。
想抬腳去追,卻發現腳下有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怎麼也不敢追。
明明自己的情敵死了,自己應該很開心的。
但是,那個背影,那個神色,卻讓他心疼的無法呼吸。
他心疼她,心疼那個壓下了所有情緒,背脊依舊高高挺直的琉月。
血絲順著拳頭縫,緩緩的滴落塵埃。
獨孤夜靠在門邊,看著琉月遠去,看著琉月沒入樹林,看著琉月走出了他的視線。
再相見,可能就真的是敵人了。
天藍的仿佛大海的深,白雲飛卷,風聲飛揚。
縱馬狂奔,不眠不休。
從雪聖國穿傲雲國出邊關,到北牧。
萬裏之遙,晝夜兼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