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幫你對台詞?”
薑沁在想別的事:“我一遍還沒看完,等熟悉再說。”
莫濂點頭,在旁邊站了片刻,他去洗澡。
水流嘩啦嘩啦。
才十點多,小城路上就沒有多少人。
這裡車少,偶爾有輛汽車疾馳而過,車輪聲清晰傳到房間裡。
薑沁翻劇本,不時也嘩啦一聲。
小城格外幽靜,房間裡也是。
薑沁伸手撈過手機,開始編輯微博:
【新春快樂。
之前你們總問我,怎麼還不戀愛,該有個家了。
今天,我等到他莫濂了。另一半情書這些年他還一直留著。我不知道他喜歡我,他也不知道我從十幾歲就暗戀他。
曾經我懦弱,他自卑。我們一直在錯過,蹉跎了半生。謝謝給我們好運和勇氣的朋友,我們終於又遇到。
今天往後,我相信我跟他都會成為好孩子,然後一起走人生餘下的路。】
薑沁看了一遍,點擊發送。
莫濂擦乾頭髮,坐在臨時床鋪上看手機。
他跟薑沁話不多,覺得這樣剛剛好,無需那麼多言語。這些年他們沒聯繫卻知道對方成了什麼樣的人,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他習慣睡前刷微博,隻看跟薑沁有關的報導,結果今天有那麼多條留言和私信,他迅速點開,就看到了薑沁他的那條動態。
薑沁合上劇本,關了房間的燈。
房間霎時暗下來,隻有莫濂手機屏幕的光亮。
許久,莫濂從震驚中抽離,怕影響薑沁睡覺,他趕緊關上手機。
他有很多話想跟她說,後來也隻有兩個字,“晚安。”
薑沁沒吱聲,下床到他臨時床鋪,她還是像白天那樣,把臉貼在他脖子裡。
心跳徹底亂掉。
“情書的另一半就是有你名字的那半,被我給撕掉了,什麼時候你再補一份給我。”
莫濂嗓音沙啞:“不想補了。我再重新抄一遍,把兩半抄在一張紙上。”他低聲道:“睡覺吧。”
“嗯。”
莫濂沒鬆開她,兩人一塊睡在地板的臨時床上。
她很瘦,卻能承受住他全部的重量。
通往她心裡的那條路被他徹底佔據。
配角番外二十
薑沁趴上去,更難受。
他身上肌肉硬邦邦的,不如被子來的柔軟。
薑沁坐起來,揉揉腿放鬆。
莫濂也起來,給她披上浴袍。
淩晨一點半,小城的居民早就安歇,隻有零星幾戶人家窗口還亮著燈。
莫濂把遮光簾拉開,隻留一層薄薄的紗簾。
月光像水,傾瀉而下,照亮整個陽台。
夜風吹起米白色紗簾,揚起、落下,又揚起。
藉著月光,房間裡的一切清晰可見。
莫濂在陽台站了一會兒,平復自己,擁有她之後的不真實感現在還在。
薑沁那個古裝劇劇本裏正好有一句應景的引用,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
莫濂回到房間,薑沁還在捶腿,酸疼。他倒了一杯溫水給她,“哪兒不舒服?我幫你按。”
薑沁:“不用,不酸了。”她淺笑,“比我那時跳芭蕾都累。”聲音跟今晚的光月一樣柔和。
略啞,沙沙的,剛才喊多了。
莫濂很多年不曾看她這樣笑,他差點看失神。“多喝水。”
薑沁接過杯子,問他:“困不困?困了你先睡。”反正她不困,時差還沒調整過來。
以前她會吃褪黑素,現在不想吃了。
莫濂也不困,其實他還想要,不過要顧及她感受。他在她對麵盤坐,把她腳拿過來放他腿上,輕輕摩挲。
她從小跳芭蕾,腳已經變形。
那時他就想問她,立足尖疼不疼?話到嘴邊都不敢。她穿上芭蕾舞蹈服,就像一隻小天鵝,他拿出所有勇氣都不夠跟她說一句話。
“疼不疼?”他拇指拂過她變形的腳趾。
薑沁:“一開始疼,後來就習慣了。”她還算好,母親的優秀基因都遺傳給她,她有舞蹈天賦。
向落比她更辛苦。
她跟向落當初能走那麼近,芭蕾舞是最重要原因。
她們在一塊有說不完的話題,講小時候練芭蕾的趣事,聊後來在舞團的那些酸甜苦辣的日子。
向落在舞團待得時間不長,後來進了娛樂圈演戲。
她職業生涯的黃金階段在二十六歲時過去,腳傷太嚴重。後來有機會客串了一部電影裡的芭蕾舞演員,她迷上演戲。
然後轉行。
莫濂握住她腳踝,給她輕輕揉捏。這裡受過傷,他知道。
薑沁:“沒看過比我還醜的腳了吧?”
莫濂揉著她腳踝,掙紮半晌才低聲道:“也沒看過比你還好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