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台上放著一隻杯子,裏麵裝著些許少量的水。水麵上漂浮著幾隻散落的短的煙頭,焦黑的顏色像被雷劈了的小船,隨風遊蕩。此時倦意已湧上心頭,舒展緊蹙的眉頭,回憶先到這兒好了。
比我晚一年離開大學,卻進入我所在的公司。很久都沒再聯係,偶然撞見也隻當互相是陌生人而不加理睬。給我布置更多的任務好讓我每天加班,我隻當她是討厭我,因為那次不明不白的分手。
剛知道她進入公司的時候,我想到過辭職來逃避她,但後來就覺得無所謂了。她比我更聰明,以前雖然性格不好,但現在已經改變了許多,也懂得很好的隱藏,所以在權力的樹上攀爬地很快。即使是在同一間公司,我倆的行程也是漸行漸遠,如同一個平麵的兩條平行線,永遠不會有交集。
但後來發生的事的確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從酒吧開始,到後來的同居,為她當司機讓人看見,升職助理。像是步步為謀且一絲不苟的完美計劃,讓我深陷其中無法掙紮,按著它的節奏一步接著一步向前推進。我已無心再考察她的想法,我永遠都猜不對,也贏不了。最接近勝利的還是那次教室的表白,但怎麼想都覺得好像還是我輸了。
女人心,海底針。
按著“突突”的太陽穴走向沙發,躺了下來。一天的勞累壓了上來,意識漸漸模糊。正要睡著的時候,一個溫熱的物體鑽進了我的懷裏,嚇我一跳。淡淡的香水味兒中夾雜著清香的酒氣兒和蓬鬆順長的頭發,不由得讓我心裏一動。
怕她給我下套,我小聲試探道,“你,幹嘛。”
她沒有回應,隻是抱著我。
深夜的房間裏,一男一女抱一起。怎麼想都該有點旖旎的情調,可現在的氣氛卻是尷尬地緊,空氣像凝結了一樣。沉默良久,她還是沒說話,可少女般清純的身體抱著我讓我很不舒服。
小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沒事吧。”
埋我懷裏的小腦袋使勁拱了拱,發出簌簌、小聲的嗚咽聲。
“哥。”抱我更緊,“你個王八蛋。”
什麼玩意兒?你說話就說,罵我是幾個意思。好不容易才有點溫情的意味,又被你無情地破壞了。
“為什麼要拋棄我。”
接下來的委屈差點讓我心碎,“我不好麼。你不喜歡竹溪了麼。”
“我......”
啞口無言。
是不是哪裏出問題了啊,我這樣想到。她還是醉著的狀態吧,否則以她平時雷厲風行的行事風格是斷然不會說出這麼小女人的話的,擱以前倒還有可能。
她接下來的話應證了我的想法。
“哥。我要吃棒棒糖。”
前言不接後語。明明是小女孩兒膩人的口氣,卻有種你不能拒絕我的霸道。骨子裏的倔強還是沒變,就算是在夢囈。
無奈地回了她一個“好”,她則“嘻嘻”笑個不停。
就算外表再怎麼成熟,再怎麼隱藏自己內心的真實想法,不經意間還是會露出自己呆萌不諳世事的一麵,顯示於外的不過都是假像。
所以,現在的你對我沒防線麼。
所以,我對你,其實是很重要麼。
怕她睡外麵會不小心掉地上。摟上她纖細的腰肢,艱難地翻了個身。
嗯,感覺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