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低沉，沒人想出辦法。
我看了看表，發現時間有點晚了，於是視線轉向竹溪，“竹溪，時間不早了，你先送小迪回家吧，我和曾哥再聊聊。”
“傻孩紙，別多想。”接著扭頭看向小迪，笑著說道，“事情一定會解決的，先回家睡個好覺，別累了自己。”
“嗯。”
小迪很乖地答應了，摟著已經站在身旁的竹溪，和她並肩一起走出了酒吧。臨了還不忘回頭看一眼就算她們離開也沒什麼表示的賤人曾，眼神關切充滿了擔心。
是角度的問題麼，從我這邊看出去，張竹溪的臉好像紅了，奇怪。
那倆人雖然走了，彌漫四周空氣的沉重還是沒有消去多少。賤人曾放開了些，沉默著一杯杯地喝酒。我沒有勸他，也沒有多說話，隻是多叫了幾瓶酒，陪著他。
空氣中飄散著慵懶的薩克斯，清脆的雨滴音，琢磨不透的暗影和醉人的心事。
叫上的酒在我倆的碰杯聲中很快就見了底，隻好重新再讓服務員拿酒。趁著上酒的間隙，正擺弄酒杯的賤人曾終於說話了，“磊哥，我今天有點怪，你別見怪。”
“嗯。”
“我，隻是......”他咬咬牙，麵色悲愴，“有點不高興。”
“嗯。”我為他倒滿，“我知道。”
“我全都知道。”然後給自己倒上，“你喜歡小迪嘛。”
話音一落，他整個人就沒了動作，好像時間停滯了一樣矗立不動。隔了許久才有氣無力地回我道，“你怎麼知道的，是因為我剛才的表現麼。”
“那倒不是。”我拿起酒杯主動和他碰了碰，“隻是讓我更加確定了而已，以前就知道了你喜歡她。”
他仰頭幹完了一杯，擦了擦嘴角溢出的酒，“什麼時候。”
“你倆同時請假的那天。”我的視線聚焦到某點，認真回想起來，“兩三個月前吧，記不太清了，好像在那天的前一晚還下著大暴雨。”
“為什麼。”
“當天我給小迪打電話的時候聽到了你的聲音，你好像是在說‘飯馬上好了’什麼的。”我聳了聳肩，舉起杯子示意了他下，“就這樣知道你倆在一起，我也就沒給你打電話了。”
“磊哥。”他抬頭看向我，瞳孔充斥著悲傷，“我該怎麼辦。”
我同樣注視著他，“小迪是個好女孩。”
“嗯。”
“很好很好的那種，錯過了絕對是你人生最大的遺憾。”
“嗯。”
“你拚不過她的那個青梅竹馬，很不好聽但這是事實。”
賤人曾揚起蒼白的嘴角，笑得讓人心疼，“嗯。”
“放棄吧。”
“嗯！？”他吃驚地一下抬起頭，十分不解地看著我。還以為我會說些鼓勵他的話，卻沒想到竟是如此的決絕不留情麵。
看到他意料中如小醜般的表情就覺得好笑，“你又拚不過人家，早點放棄不是最明智的麼。”
“可是我......”
“行了。”
我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從錢包抽出幾張鈔票放在桌麵上，拿起外套向門外走去，“曾哥你是個聰明人，心裏早就知道該怎麼做，隻是沒信心而已。”
走到和他在同一水平線的位置，“之前小迪偷看了你很多次，很擔心你。”
雨勢愈下愈大，情勢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