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天災末日,天空烏雲壓境。劈啪作響的暴雨攜帶呼啦作響的狂風,壓得街邊的梧桐直不起腰。
向下縮起脖子,裹了裹大衣。眠寒交加的環境中,更加重了對我的小床的想念。盯上一輛正朝我這個方向駛來的空人的出租車,快速跑向路邊,伸手攔住了它。
回到家已經過了十二點,和賤人曾沒說幾句話,隻是一直在喝酒。她送小迪回家後,應該已經回來了。思索著打開了門,室內一片黑暗,出門前沒關機的電腦此時已失去了光亮。
換上拖鞋,輕吸一口冷冽的空氣,緩步走向沙發。一屁股坐下去,卻立馬發現沙發上有什麼東西——柔軟的感覺,伴隨一聲輕吟。趕忙向前移了移,扭頭看向身後的“物體”。
暗得看不見五指的環境裏傳來一聲問候,“你回來啦。”
“嗯。”心情莫名地變好,“我回來了。”
沒有後繼,我脫下外套扔一旁,“你回房睡覺吧。”
沒回應,好像又睡著了。我從桌下拉出一個收納箱,裏麵裝著的是被侵占衣櫃走投無路的我的衣服,拿出放上麵的睡衣,走向了廁所。簡單地衝了個澡,穿戴好打開門,借開著的燈光看到了坐起來正揉眼睛的她。
“要喝酒麼。”冰箱裏隻有罐裝啤酒,我隨手拿了一瓶。
“嗯。”小聲如蚊鳴,遠遠飄來。
順手再拿了一罐,走到沙發遞給了她。並肩坐她旁邊,打開拉扣,仰頭喝了一大口,滿足地打了個酒嗝。聲音不算大,隻不過在這安靜的室內稍顯刺耳。
廁所漏出的光隻能照清客廳的一隅,處在光亮與黑暗分界線上的她小口啜著啤酒。客廳安靜至極,能聽到的隻有雨滴打在窗戶的劈啪聲。她神色安靜,秀發小範圍地覆蓋在臉頰上,精致的側臉一半披著神秘的麵紗,一半沐浴溫暖的光明,好似天使和魔女,一時間不禁讓我錯愕,口幹舌燥,目不轉睛地盯著這絕世的風景。
“呐。”她忽的轉過頭看著我,“你倆之後說了什麼。”
“啊......”突然的動作讓我措不及防,盯她的視線生硬地移回來,臉一下就紅了,真丟人,“沒,沒說什麼。”
“哦。”她重新看向她的正前方,眼睛發亮。像是明白我的囧相是因為什麼,嘴角上揚帶著俏皮的笑。
丟人丟大發了,我結巴地催促她道,“時間太晚了,你去睡覺吧。”
“幹嘛!”她孩紙氣地斜著瞪了我眼,“這麼不願我呆你旁邊?!”
“不是。”我趕忙喝一口掩飾自己的緊張,“我想睡覺了。”
銀鈴般的笑聲從她小嘴傳出,眉梢微揚,“大傻逼。”
“你才是呢。”不願和她一直糾結在這裏,連忙轉移話題,“小迪之後有對你說什麼嗎。”
“嗯,她說她喜歡曾慶仲。”她不笑了,眉頭緊皺,表情變得嚴肅,“但......”
“嗯。”
我懂她的意思——曾哥不僅是條件,其他什麼都沒那個人好,估計是得不到小迪媽媽的欣賞,也就意味著他和小迪倆的戀情已經是被判了死刑的。小迪違抗不了她媽媽,但她喜歡的是曾慶仲。所以,很麻煩。
“沒事。”我鄭重回她,“我對他有信心,他倆一定會在一起的。”
神奇的是她居然附和我,“我也是。”
疑惑地看向她,“為什麼。”
“因為小迪信任他。”
“小迪是個好姑娘。”
“嗯,要是他倆以後走一起......”她的眼神突然變得淩厲起來,“他敢欺負小迪,我決不饒他。”
“是是是,你是張總嘛。”我嗆了她一句,“睡吧,我累了。”
“叫!我!名!字!”一字一頓地警告我。
我嬉皮笑臉地回她,“行行,睡吧。”
“哼。”驕傲地白我一眼,轉身又在沙發上躺下了。
“你,你幹嘛。”我驚慌地問道。
“我就睡這裏。”示威似的扭了扭她的小蠻腰,“大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