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柏霆醒來就聽到了向安安死去的噩耗,刹那間整個人頹然地躺倒在床上,人也仿佛老去了十歲。
她死了,她就那樣眼睜睜地看著他離開,而她獨自死去。
她一定恨透他了,如果沒有遇見他,沒有……沒有他後來的反悔,她是不是還笑著活在某個角落。
可這一次……
她一定還在罵他,說好的贖罪,為什麼又丟下她一個人……
為什麼……
“柏霆,你老婆……”
未等人將話說完,他忽地坐起身子,抬手揪住來人的領子,暴怒:“為什麼,你為什麼不救他,你不是號稱沒有拆除不了的炸彈嗎?”
“我……救不了她。”來人正是昨天替向安安拆除炸彈的人祁衍行。
“為什麼?”盛柏霆看著他歉然的麵色,苦澀的笑笑,他何必遷怒於旁人,明明是他自己找的,其實以前祁衍行就告誡過自己,說安安是個不錯的姑娘,讓他珍惜,不要再追逐那遠去的人,他不聽,他一直都不聽……
後悔,這世上最沒有後悔的藥,如果這些年一直與安安好好的,是不是……
抓住領子的手漸漸鬆開,身子跌坐回床上,雙手抓著頭發,渾身散發著頹廢的氣息。
祁衍行見狀,無聲的歎了口氣:“她一直笑看著你離開,她還說她愛你。”
盛柏霆卻搖搖頭,從幹燥的薄唇間溢出的聲音滿是沙啞:“不,她不可能說愛我,她不恨我也不再愛我,我知道的……”
祁衍行微愣,她是沒說,他原以為這麼說盛柏霆會好受點,可眼下看來……
“她還說她希望他們都受到懲罰。”
屋子裏突然間變得靜悄悄的,空氣仿佛也在無聲無息中凝滯,盛柏霆如雕塑一般靜坐著,祁衍行凝視片刻,沉默轉身離開,在他正要闔上門時,盛柏霆開口了,似自言自語。
“怎麼可以就那麼便宜了他們?”
一絲危險的光芒在幽邃的眼眸裏悄然掠過,緊接著眸光如冰錐,破空而出。
……
“噝——”睡夢中的向舒暖倒吸了口冷氣,隻覺得自己仿佛被赤身丟在冰天雪地裏,禁不住的渾身打顫,可也在這刹那間醒來。
冷,漫無止境的冰寒鑽入肌膚,她看著眼前的冰池,忍不住哆嗦起來,明明剛才還睡在監獄裏,為什麼……
忽然,她瞥見一抹陰狠的目光落入眼裏,顫抖地開了口:“柏霆……”
盛柏霆不語,隻對著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下一刻,就有身穿白大衣的人來到向舒暖的麵前,不顧她掙紮地將一計藥水注入她的身體。
“你……柏霆你不能這麼對我!”
她惶恐地看著眼前變得那麼陌生的人,身子下意識地往水裏鑽,但寒冷又讓她想要逃離。
然而,不出兩分鍾,一股燥熱從小腹出蔓延開來,她知道那是什麼,在還沒弄清楚他要幹什麼時,她被人從水裏提了上來,原本由冰水壓製的情欲瞬間竄起,讓她情不自禁地低吟出聲。
那嬌媚的姿態落入旁人眼裏,都忍不住想要疼惜她一番,但此時在盛柏霆眼裏那具身體是那麼地肮髒,他挪開視線,轉身就走,而身後再次傳來她欲火焚身的媚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