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安腳步頓時僵住,她勾起唇角冷笑了聲,但更多的是自嘲。
他的昏迷不過是欺騙她來,而她竟然還真的傻乎乎的跑來了,是想看看她對他還有情嗎?
嗬嗬……
玩不過他。
她錯開視線,轉過身打算回去,可卻聽見他在喊她:“安安,安安,你是安安嗎?”
呼吸一窒,連帶著腳步停滯。
她僵硬地站在雨簾裏,口中低喃重複他的話,你是安安嗎?你是安安嗎?
他……
她猛地回過頭,碰觸到他疑惑茫然的眼神,這樣的盛柏霆是她從未見過的,他……怎麼了?
“安安?”盛柏霆又重複地喊了聲,更濃的疑惑從那蒼白的唇間溢出。
向安安情不自禁地顫抖了下,抽動著嘴角緩緩地吐出一句話:“我是安安,但盛柏霆,你沒必要跟我玩失憶的遊戲,還有……這小鎮容不下你這日理萬機的商業精英。”
盛柏霆微僵,微動的唇似乎想說什麼卻什麼都沒說,隻那深邃如海的眼裏始終帶著疑惑的神色,一直盯著她看,仿佛要將她看穿,要從她身上看到什麼似的。
向安安見狀,心下也不禁多了一絲懷疑,難道他真的……失憶了?
一時間,她哭笑不得。
她看著他,遲疑好一會兒,終於踏進這鄉村醫院的病房,裏邊的簡陋設施與他格格不入,卻又意外的融合:“你來這兒做什麼?”
“大概……是找你。”盛柏霆指了指小櫃子上放著的照片與身份證。
向安安瞥見那張身份證,眉眼一跳,她明明都扔進大海裏了,怎麼就跑到他手上了?
難怪……
“我沒欠你什麼,你找我做什麼?”
“我不知道。”盛柏霆搖搖頭,“你知道嗎?”
“不知道。”向安安開口,“既然你醒了,我替你聯係你助理,讓他來接你,既然失憶了,就回市裏去接受治療。”
“你……會一起走?”
向安安冷嘲了下:“我為什麼要跟你走?”
“我覺得不能把你一個人丟在這兒。”
嗬。
向安安很想笑,她多想在以前聽到他這麼對她說,如果那樣,她肯定會非常幸福開心,要知道嫁給他的五年來,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最後他還是把她一個人丟下。
“我不是一個人,我結婚了。”
話音落下,盛柏霆那黑色的眼眸裏瞬間掠起一絲令人難以琢磨的神色,可不等她仔細去看,那裏邊又隻剩下濃濃的失望。
“原來如此,是我過分了。”
他的道歉讓向安安微微一愣,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他,是不是失憶了,變得人也好說話了?
不過就算如此,她……也不要……再愛他!
“我替你聯係……”她拿起手機準備聯係助理,卻被他抓住了手。
盛柏霆對她微搖頭:“花鎮那路上還會出現泥石流滑坡現象,我沒必要再搭一個人進來。”
說著,他的視線落在正在不停播放的新聞上。
向安安見此, 隻好打消讓他立刻離開的念頭,隻是……她低頭睨了眼被抓住的手,那手背傳來的溫度讓她心驚,那一絲絲還纏繞著情愫在瘋狂滋長,她終於明白自己在怕什麼了。
她抽了抽手,卻沒抽動。
但下一刻,他卻鬆開了手:“抱歉,失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