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一次,現在想起來,我還有點兒佩服自己那僅有的齷齪的勇氣。
原因現在還記得很清楚,我被她強吻了。說起來真好笑,她就那麼帶著“掠奪初吻”的野蠻強吻了我,眉眼裏全部都是得意。那一瞬間,我的大腦白茫茫的一片,整顆心像飛了起來,莫名地喜悅。
這樣的氣氛下應該發生點什麼浪漫的故事,可是接著我便被她“為了報複蘇鏡希而搶走他的初吻”這種言論墜入冰窖。火氣來得有些突然,想到她強吻我,不過是為了報複,我就控製不住自己的怒氣。
其實看見她的眼睛那麼堅定地望著我,我差不多有種,即使發生了什麼關係也無所謂的想法。這種念頭讓我覺得羞恥,畢竟她那麼信賴我,這種嚇嚇她的初衷,卻差點兒脫離了原本的軌道。
現在想起來我隻是忌妒得有點發瘋了,忌妒冷靜不下來。那時的她真傻啊,怎麼能那麼信任我呢?
或許現在的她也是這麼毫無保留地信任我,也是傻得要命。可是即使再信賴,她身邊已經有了新的男朋友。不是蘇鏡希,也不是我,是個一片空白的陌生人。理智告訴我,這樣是最好的,這是最好的結果。可是為什麼我還會忌妒,你為什麼還要來招惹我呢?
我腦子裏亂得要命。客廳裏突然傳來玻璃與地板碰撞的聲音,玻璃碎片飛濺的聲音很清晰。我忙起身衝出門,微弱的夜燈光下,春緋站在飲水機前麵有點呆滯地看著地麵,有點嚇到的表情。
她還是這麼迷糊,我有點擔心地想著,以後她那個英國男朋友能不能照顧好她。畢竟外國人和中國人的生活方式是不一樣的,春緋又吃不慣英國的食物。
“怎麼不開燈呢?”我看著她燙紅的手指,心口還是莫名地痛起來。
“我找不到開關。”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低頭將滾在地上的藥片收拾起來。
“你感冒了?”
“是啊。”她很客氣很疏離,“沒事,你去睡吧。”
這讓我怎麼睡得著啊,我有點兒想苦笑,畢竟我是學醫的,一些感冒發燒的小症狀難不倒我。於是強勢地把她趕進房間,拿了聽診器和體溫計去給她“診查”。她淡淡地繃著嘴唇,默默地看著我的一舉一動,像是要將我看進靈魂裏似的。
“沒發燒,應該沒什麼大問題,你吃的什麼藥?”
“澈……”她突然這麼喊著我,“澈……”
我跪在床前的地毯上,她這麼親密的稱呼讓我有點喉頭發幹。記得她以前發燒時,也是這麼叫我的,親密又溫存,讓我有種她還愛著我的錯覺。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她有男朋友,而且上次去玩野外互戰時,她也就是衝我淡淡地點了頭,很客氣。
是的,她真的很客氣。
如果非要說她對我有感情,那就是還不能忍受自己的前男友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吧,很多女生都是這樣的。
我不知道應該做出什麼反應,春緋突然拉下我的脖子,在我回過神來時,她已經吻住了我。我幾乎是驚慌失措地別過頭,她的嘴唇湊到我耳邊,聲音很是堅定:“你想不想抱我?”
“你胡說什麼?!”我像被燙了一下,“不要胡鬧,你吃了藥就睡吧。”
春緋拉住我的手腕,盯著我,口氣卻像開玩笑似的:“沒事的,你又不用負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