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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扣領了二百人埋伏後山,當天半夜便開始下起了雪,漆黑的半山上隻聽到漫天飛雪“沙沙”墜落的聲音。

“他娘的,這麼冷的天讓我們窩這半山腰上,還沒開打都得凍死了。”一個士兵半埋在雪堆裏低聲抱怨。

另一個士兵接了話也是低聲道:“賊老天也是不開眼,停了幾天的雪偏是要在這會兒開始下。”

楚騰印靠到王扣身旁低聲道:“王扣,我們在這裏不知其餘兩隊情形如何,此般死等不是上策。”

王扣點頭:“騰印,你帶五人到首舟河邊打探,探明情況立刻回報。”

“是。”楚騰印領命帶了身旁五人想著首舟河跑去。

不知等了多久,眾人眉毛頭發都被染成了白色,隻聽得“悉悉嗦嗦”的聲音從林中傳出,王扣抬手,眾兵士立即趴於雪地之上與滿山白雪融為一體,如此冷的天眾人雖是心有抱怨,但對於王扣的命令還是能令行禁止足見王扣平日裏花在練兵之上的功夫。

“是楚騰印。”趴在最前頭的白盤生眼尖,已經看到樹林裏走出的人正是出去探聽消息的楚騰印。

王扣看到漸漸走近楚騰印觀其身行便是麵色一緊,楚騰印左手臂上觸目的一道刀傷,血肉外翻,帶去的五人隻餘了三人跟在其身後返回。

“情形如何?”王扣從雪地上跳起,迎了上去。

“不妙。”楚騰印靠近,矮下`身子:“首舟河上備有船隻,蜂桶眾早有退路,我本欲帶人砍沉了船,卻不想船夫不僅身手了得,且船艙之中還暗藏接應之人,砍船不成反是損了我方二人。”

王扣凝眉不語,心中擔心前山情況,他們雖是有備而來但蜂桶寨顯然也不是吃白飯的,如此一來勝負未知。

“眾甲士隨我上山。”如今死守後山已不是上策,對方既然有準備,前方強攻便是不易,後山岔路眾多,王扣等人又沒有蜂桶眾熟悉地形,地利已失,現在能強的隻剩先機,還不知是否還在。·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行。”一個黑臉漢子跳了出來,身形魁偉,銅鑄刀削般的臉上,一望便知是一員猛將。此人梁潛,算得軍中一勇,就見他一雙銅鈴大的眼瞪向王扣:“南王有令,讓我等謹守後山,你這般貿然上山便是打亂了南王部署。”

王扣麵色肅然的與梁潛對視,沉聲道:“斷事在時,戰機稍縱即逝,南王即命我領此隊,你等當聽我號令行事。”

“哼!”梁潛顯然不服,他本是百夫長,自然沒把同是百夫長的王扣放在眼裏。

絕境之勢人心不齊可壞大事,王扣拉過梁潛走到一旁:“梁潛,我知你不服,但南王有令此隊人馬由我統領,我主上山擊敵,南王事後怪罪我王扣一人承擔。不管你信不信,服不服,此時若擾亂眾人後果如何,你自掂量。”王扣說完不再和梁潛糾纏,領著眾人直奔蜂桶寨。

王扣領隊,身後眾人呈扇形散開,最大範圍形包抄之勢,雪地前行,直奔山頂。

漸近山頂,已聽得到廝殺之聲,王扣與身旁楚騰印對望一眼,心下暗叫糟糕,看來偷襲已然演變成了對戰廝殺。

第二十五章

“嗚~~嗚!嗚!”一長兩短的夜貓子叫聲突然從前行中左側一翼傳出。這是事先約定的預警之聲,這烏脊山中夜貓子最是多見,如此傳訊最不惹人疑。王扣單手一揮眾人瞬時變化前進方向,在雪色掩映下矮身迅速向著預警之處集結而去。

埋伏之前,王扣領著眾人以樹木枝葉纏繞全身,加之夜深,若非走近,實在是很難辨出。

王扣剛臥倒,便聽“悉悉嗦嗦”的聲音順著一條不似路的道上傳出,定睛一看,正是一行人在往王扣等人埋伏之處走來,細細一數人不多,當中護著的兩人與沐鎮宗給他們看過的蜂桶寨大當家、二當家畫像上的麵貌相似。王扣立即對眾人做出一個屏息手勢,頃刻間,這個山坡上隻聽到雪落的聲音,和蜂桶眾極細微的腳步聲。

這些人果真是想逃!

王扣與趴在身旁的楚騰印此時眼中皆是露出興奮之色,王扣側頭掃了一眼右後側的梁潛,見他隻是屏息待敵並不過多表情。

待蜂桶眾走近埋伏,王扣從雪地裏躍然而起,寂靜的夜裏隻聽得一聲大吼:“殺!”

黑壓壓一片甲士突然從雪地中竄了出來,不待蜂桶眾回神,王扣手中長刀一揮,眾甲士已是衝到了他們麵前。

臨陣殺敵,招式無需花哨,一架一砍便已足以。

“噗!噗!~~”刀劍刺穿身體之聲從交戰中傳來,本是一片淨白的雪地不知何時已是被血水染紅。

梁潛方才對王扣臨陣決斷雖是不服,但殺起敵來卻是決不手軟,隻見梁潛閃展騰挪,手起刀落間已是三個蜂桶眾喪命於其手下,赤目持刀,雪夜之中,剽悍威烈。

蜂桶寨大當家手持大刀,寒夜裏手心卻是出了一層冷汗,他大刀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