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詩想通其中緣由,一時間心裏不知是何滋味,她不敢想被自己深愛的人求著自己去送死的梅四良會是一種怎樣的心境。
徐懷詩緊咬了下唇,徐懷凝她怎麼可以這樣!
徐懷詩夾帶一腔怒氣從徐璉敬的書房一路衝到徐懷凝的小院,肩膀撞開徐懷凝的房門,闖了進去。秀兒嚇得一聲驚呼,徐懷凝卻像是早已料到,擺手讓秀兒退了出去。
徐懷詩看著抬頭望著自己的徐懷凝,陌生的眼神似兩人今日方是初見。
在徐懷詩眼裏,這件事的罪魁禍首不是她父親徐璉敬而是她的三姐徐懷凝:“三姐。”徐懷詩冷冷笑了笑:“我真想掰開你的心替大師兄看看,看看裏麵到底流的是什麼血!”
徐懷凝沒有答話,連山臉上的表情都未曾動過,就像是一個呆坐的木頭人。
“大師兄有什麼錯,他不過就是喜歡你,難道他就要因為這份喜歡活脫脫的為徐家送命!”
徐懷詩的雙眼不知是因憤怒還是悲傷早已經通紅,憤恨中帶了悲哀的望著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的徐懷凝:“三姐,你才是爹的女兒,你們對人都是一樣的物盡其用。四良他守了你這麼多年,等了你那麼多年,隻怕是個石獅子眼裏都該能蹦躂出兩滴眼淚了,你呢?你呢?”
“三姐,你怕當真以為不喊痛的人就沒有感覺吧。”
徐懷詩句句逼問,因聽到梅四良要去月赤國,心裏聚集已久的怒氣一下衝到了頂點,她不明白梅四良為什麼就要這樣任自己爹假徐懷凝的手予以擺布,為什麼就不拒絕,為什麼要這樣的委曲求全。徐懷詩打心眼裏把梅四良當了自己的親人,容不得他人欺負,即便是自己的三姐也不行。若不是徐懷凝是她的三姐,隻怕眼下氣頭上的徐懷詩立時就要將她劈裂於掌下。^思^兔^網^
徐懷凝看著悲憤的徐懷詩,並不辯駁,事實上她也無從辯駁,她虧欠梅四娘的的確太多太多。
徐懷凝的不辯駁被徐懷詩當作了無所謂,徐懷詩徹底惱了,真想即可掐了徐懷凝的脖子,最後卻也還是忍了下來,把徐懷凝的肩膀捏碎似得握在掌心用力的想要將徐懷凝搖醒:“徐懷凝!徐懷凝!你到底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四良他這次去月赤國意味著什麼!”
“九死一生,有去無回。”徐懷凝低垂了頭,淡淡開口:“你要我怎麼辦?你告訴我你要我怎麼辦?”
不等徐懷詩答話,徐懷凝立刻接著說道:“向你們一樣去掙?你和二哥不都也是掙了,可結果呢?”
徐懷凝的一句話擊中徐懷詩的痛處,徐懷詩一下便焉了下來,垂下捏著徐懷凝肩膀的手,頗是無力的說道:“可是,你至少可以阻止,隻要你開口,大師兄絕對會聽你的。三姐,你不能啊!”徐懷詩使勁搖著徐懷凝隻希望她能醒悟過來:“你不能仗著大師兄喜歡你就這樣讓他去枉送了性命,沒了大師兄這世上你還能到哪裏去找一個對你如此掏心掏肝的男人,三姐!”
是啊,隻要她徐懷凝開口,梅四良又有什麼會不聽她的呢,但徐懷詩想到的徐璉敬又怎麼會想不到,所以徐璉敬早早便給了徐懷凝一個開不了口的許諾。
“小妹,四兒。”徐懷凝握住徐懷詩的手:“不是人人都如你一樣。”其實徐懷凝一直希望自己能有徐懷詩身上那股狠勁,那樣也許一切早已不同。
徐懷凝沉靜的望著徐懷詩:“小妹,你有寵著你的爹,有疼著你的娘,這些我一樣也沒有。”
“你也……”徐懷詩想說話卻是被徐懷凝的手指封住:“小妹,你信不信,若我像你或二哥一般忤逆了父親的意思,結局隻有一個。”
徐懷凝一頓,緩緩說出:“便是被爹逐出家門。”
徐懷凝的手很冷,徐懷詩張了張嘴卻是沒發出聲音,徐懷詩驚異發現原來在這個家裏徐懷凝和自己一直不同。
“三姐……”徐懷詩心裏清楚徐懷凝說的話自己無可辯駁,心裏有些說不出的滋味:“爹也是疼你的,你一直是爹眼裏最聽話的女兒,在人前爹誇得最多的也是你。”
“是啊!”徐懷凝笑了笑,隻是眼神卻有些淡漠:“小妹也知道我是爹最聽話的女兒。”
是啊!她徐懷凝永遠是爹最聽話的女兒,在這個家裏她徐懷凝是唯一的庶出,那庶出的疏離之感,徐懷凝也是從未少過。所以,她隻能乖巧,隻能聽話,不可以有一絲半點的任性。所以便注定了有些人她要不起也留不住。
徐懷凝挽了挽垂下的頭發:“況且爹不還送了我一份拒不得的禮。”
“爹送了你什麼?”
徐懷凝苦笑了一下:“小妹沒見我娘的牌位進了宗祠。”
徐懷詩握緊了拳頭,爹怎麼能這樣,明知這是三姐的死穴偏要在這般時候如此做。“嘭!”的一聲徐懷詩一拳重重砸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