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她不想去分辨也不願去探究。如果自己的選擇早已經選擇了放棄自己,那她又還有什麼可堅持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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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開始,沐澤雲親迎了王扣入席:“請。”

賓主坐定,徐懷詩挑了個靠後,不大眼底位置坐下,見自家二哥徐懷之也是同席。

“王將軍。”沐澤雲舉杯:“你我久未聚首,先幹了這杯。”

一眾人推杯換盞,沐澤雲的眼神幾次掃過徐懷詩都見她神遊天外,並沒有去看王扣,連眼神都沒有投去一個,可如此並不能真讓他心安。

忽然,徐懷詩看到坐在對麵的徐懷之衝自己遞了個眼色,徐懷詩悄悄從席上退了下來,暗暗衝徐懷之指了個方向,便往府內花園方向走去。

到了花園,徐懷詩原本以為等在那裏的不過是徐懷之不想卻看到了一個不想見之人。

徐懷詩見到王扣也在,一張臉立時冷冷下來,狠狠地瞪了眼站在一旁的罪魁禍首,徐懷之。她這個二哥真是越來越拎不清了,明知沐澤雲在場竟還引了她來見王扣。

王扣瞥見徐懷詩責怪的眼神,不想讓徐懷之難做:“四兒,是我想見你一麵,跟……”

徐懷詩眼波一撩,寸寸如箭投到王扣臉上,不等他把話說完,已經冷漠的截斷王扣,寒聲道:“王將軍,我的小名你叫著怕是不妥當吧。”

王扣剛剛苦笑了一下,一旁的徐懷之已經竄了出來:“那是不是我也要跟著叫你一聲四小姐才是啊?”

“哼!”徐懷詩白了徐懷之一眼,不願和他在這兒拌嘴:“二哥,你有事兒說事兒,沒事我要走了,越王還在等我。”徐懷詩唇齒間加重了“越王”兩個字,眼角餘光如願看到王扣嘴角一抿。

不給王扣任何開口的機會,一身紅衣的徐懷詩已經如煙霧輾轉消散在夜色中。

徐懷詩回轉宴席卻是被沐澤雲招收喚了過去。沐澤雲看著眉頭發緊的徐懷詩,心裏已經猜出了三分:“怎的?誰惹你不痛快了?”

“沒有的事。”徐懷詩隨手拿起桌上的杯子就要送到嘴邊:“不過是多喝了幾杯,有些上頭了。”

“既然這樣那就不要喝了。”沐澤雲握住徐懷詩拿著杯子的手,就著徐懷詩的手把杯中酒注到了自己嘴裏。沐澤雲如此不避嫌的親密讓徐懷詩一時驚到了那裏,雖說兩人的曖昧早不是什麼秘密,但如此的明目張膽不畏人言還是第一次。沐澤雲趁著徐懷詩和眾人錯愕、失神的時候已經展開手臂將徐懷詩擁了過來。

王扣和徐懷之二人回到宴席,正看見沐澤雲半擁著徐懷詩,兩人共飲一杯,遠遠隻見高台上的徐懷詩眼波如水的投在沐澤雲臉上,沐澤雲則是含笑對望,情意綿綿似眼裏早沒了眾人,此時的徐懷詩那裏還有半點剛才對著王扣的咄咄逼人。

徐懷詩緩過勁,頰上飛起一抹嫣紅,手上暗暗在沐澤雲的手臂擰了一下:“你想幹什麼!”

沐澤雲含笑回望徐懷詩,燭光下的徐懷詩眼波盈盈,埋怨的話也聽到而裏也更似嗔怪。沐澤雲輕靠過去用額頭抵住徐懷詩的臉頰,嘴裏帶了幾分酒氣:“我敢做自然敢當,你這麼慌,莫不是怕被某人看見?”

徐懷詩控製著自己不要讓眼神飄向王扣,瞪大了眼橫著沐澤雲:“我有什麼可慌的。”

“怎麼見了王扣一麵就渾身不自在了?”

“你!”徐懷詩指了沐澤雲:“你竟然跟蹤我!”

徐懷詩的話落,沐澤雲的臉色也是變冷:“用不著跟蹤你,隻憑你回來那副臉色便可知。”

徐懷詩懊惱自己的反常,不自在的理了理兩鬢:“你莫要多想了,王扣於我不過就是一張熟臉而已。”

沐澤雲扯開攔住徐懷詩的手:“如你所說最好。”

沐澤雲用下顎抵住徐懷詩的額頭:“詩詩,你最好清楚我並不是那可以任你勾手既來,揮手便去的人。”

“你還笑的出來。”徐懷之看得礙眼,回頭竟見王扣嘴邊噙著笑,正饒有興致的看著隨歌而舞的舞姬,徐懷之不信王扣沒看到徐懷詩的樣子,低聲在王扣耳旁說道:“那死丫頭擺明了故意讓你難受,等我回去幫你收拾她。”剛才的徐懷詩活像一隻鬥雞,說句整話的機會都不給王扣,這會兒在沐澤雲麵前卻又溫順的像是收了爪子的貓。

王扣笑望著上首處眾目睽睽下脈脈含情的兩人,仰頭飲盡杯中酒,聲音幹澀的對徐懷之緩緩說道:“從前以為這輩子四兒隻會對我一個那樣笑。”此時的徐懷詩正在沐澤雲的注視下盈盈而笑,王扣不知是否自虐,落在兩人身上的眼神一直沒有挪開:“不過,她插把刀在我胸口,總好過忘了我這人。”

王扣不怪徐懷詩這般對自己,那是他根本無從怪起。徐懷詩還是從前那個徐懷詩,那個愛恨都是熾烈如火的女子,她曾經可以為了王扣不惜違背父母意願,踏千山萬水、渡險關叢林,風塵仆仆幾千裏的尋了去,隻為守住兩人之間的諾言。但若是一朝心死卻也是能如此絕情,即便你近在咫尺也能將你是若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