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路責備她,“為什麼非要親自動手,後宮的畫匠巧師多得是!”
於菲笑了笑,“總歸是自己的心意。”
於路問,“為何一定要選石英?”
於菲神秘兮兮的眨眨亮晶晶的眼,“石英啊,夜裏能發光,閃亮亮的好看極了。”
於路沒再接話,他們都知道太平安寧的日子不能長久了,連澤國那邊已有行動,楚國也送來信函派遣使者,宮中的暗衛更是傳來訊息說國都近日商販流動過多。
二十萬精兵將國都的城門圍個水泄不通,各個商旅之人進安秦境內必然經過盤查。
於菲知道,這是於路在保護他。
她不是孩子,她懂得周全,隻是身子最近常常容易疲乏嗜睡,時常於路和她聊天說話談論朝政之時,於菲便毫無知覺的昏睡過去。
十一月的國都安靜得詭異,臨安殿旁十裏蓮池河畔雨後春筍般冒出許多冷紫色的小花。
於路說,這是腐肉花。\思\兔\網\
於菲聽這名字就覺得瘮人。
於路卻說,腐肉花的盛開意味著祝福,獻給那些為了守護信仰堅持不懈的人。
於菲仔細的看了看,其實和前世的瓜葉菊有些像,隻是瓜葉菊的花蕊是白色的,花瓣是紫色的。
而腐肉花像極了盆栽裏逃脫出來的生物,軟趴趴的癱在路邊,除了葉子,通體全是紫色。
這讓她想起一個人,那個人的眼睛是冷紫色的,他是於路的大哥,淪為質子卻被迫流落他鄉的安王。
十二月,連澤國襲擊了安秦邊境的一處村落,死傷兩千餘人。
於路在臨安殿怒氣衝天的拍桌,整個大殿群臣們不敢吱一聲,之前他們還為戰事爭吵不休。
於菲自作主張,拿著於路給他的扳指一路進了臨安殿,暢通無阻。
“陛下,”當於菲喊安陵王時,於路緊繃的麵部線條變得柔和,群臣感到大殿沉悶的氣壓瞬間減少了許多,不禁輕噓一口氣。
群臣們退了下去,隻留下一襲白衣身子單薄的安卿。
於菲向他們斂襟深深行禮,安卿連道“愧不敢當。”
於路見於菲麵色疲倦,徑自拉過她一旁就坐,又和安卿商量對策。
於菲隱隱約約的聽到斷斷續續的熟悉嗓音飄進耳朵,眼睛疲乏的睜不開,閉上眼,睡著了。
不多久,醒來,臨安殿已是跪滿一屋子宮女太監,玫貴妃韻貴人和班婕妤都略顯焦灼的看著她。
於菲的手指動了動,將要起身,於路扶著她,問“身子感覺怎麼樣?”
於菲搖了搖頭,望一眼於路修得整齊幹淨的指甲搭在她腰間,發現她手腕係了根線,不遠處割了兩座屏風的距離一位白發的宮中老太醫在為她懸絲把脈。
後宮近幾日喜慶得很,高氏懷了身孕,安陵皇因此賞賜些不少白銀和錦帛給整個東宮的宮女和太監們,尤其是加強了東宮的戒備。
哪怕曾經聖眷正隆的韻貴人也遠遠不及,高氏風光真可謂一時無倆。
皇後娘娘喜事,韻貴人臨盆,整座皇宮的丫鬟太監們等著盼著好事將近。
作者有話要說:我終於回來了!恢複一日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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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宮內,火燭剪影,時不時傳出接生婆輕聲的撫慰和韻貴人分娩時壓抑的呻/吟。
“還要多久?”安陵王著急道。
“快了!”走出的丫鬟恭順道。
“陛下不必掛心,妹妹會平安的,”安卿冷靜的站在一旁道。
安陵王眉頭皺起,仔細看了安卿一眼。隻見他一襲月白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