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麼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卻是叫薑知南頓時就屏住了呼吸。
“聖上最近不知怎麼回事,竟是和咱們江家出現了隔閡。”江太守道,原本醉意朦朧的眼底逐漸呈現出了幾分清明,“無論是在大事小事上皆要處處刁難限製,真是不知聽信了誰的讒言!”
“好在為父在朝中向來受人敬仰,結交了不少朋友,再加上我最近一直盡職盡責鞍前馬後的為他效勞表明忠心,這才叫我勉強渡過了這次難關。”
“原來如此。”薑知南聞言點了點頭,不知怎麼的,背後突然就冒了冷汗。
要真是像江太守說的這樣,那楊子墨的那件事情倒也逐漸水落石出了。
江家和楊家一直保持著合作往來,江家勢力不小,世代在朝中效力,皇帝若是想要打壓著實不易。
所以倒還不如從他周邊的這些人開始,一點一點的除掉,一點一點瓦解他的勢力。
薑知南越想越害怕,就連眼底也染上了幾分驚慌。
“父親……”她沉默了半晌,隨即又拉住了江太守的衣角,本是想叮囑他萬事小心,卻不曾想自己話還沒說出口,便被一人攔下了。
來者正是江成軒,不知是從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身後的,看模樣大概也是有些醉了,就連身形也有些搖晃。
“語安。”他道,伸手舉了舉自己手中的酒樽,唇邊帶笑,“咱們一同來喝一杯吧。”
“我就算了。”薑知南搖搖頭想要拒絕,畢竟她向來不勝酒力,萬一要是醉了,可真是不知會是怎樣的場麵,“我以水代酒,敬二哥一杯吧。”
“誒,這怎麼行呢。”江成軒搖搖頭,表情似是有些不悅,“賞二哥個臉,除夕之夜,圖個開心。”
“好吧。”他都這樣說了,薑知南肯定是得給他個麵子的,於是便也拿起了手邊的酒樽和他對飲。
“爽快。”江成軒見她喝光了杯中的酒,不免笑的更加開心了。
“嗯。”薑知南麵不改色的擠出一抹笑容來目送他離開,實則卻早已被辣的不成樣子。
“好辣好辣,這酒怎麼那麼烈!”她這般道,帶著哭腔的找係統哭訴。
“趕緊吃口菜。”係統說,“別再喝了啊,一會兒我走了可沒人管你。”
“好哦。”薑知南應了一聲,可憐巴巴的。
她這邊剛答應完了係統,還未等那陣酒勁緩過來,便見老大江鈺錦又端著酒杯來了。
薑知南無奈,隻能再次和他對飲。
一來二去也喝了不少酒,到最後和他們一樣開始醉醺醺的了。
晚宴繼續向下進行,江太守今天格外開心,小酒幾乎都要喝上一個時辰。
他沒說走薑知南自然也沒辦法走,隻能暈乎乎的坐在桌邊熬著,不知到底熬了多久。
但終歸是把江太守盼回去了。
丫鬟們快步走上前來收拾,薑知南盯著她們看了會兒,覺得自己還是暈,便想著去涼亭裏吹吹風醒醒酒。
就這麼一路晃晃悠悠的來到涼亭時,她竟然發現阿寧也在那裏,身子站得挺直,目光向遠方投去,不知是在看些什麼。
“阿寧。”薑知南啟唇叫她的名字,“在做什麼?”
“在看風景。”一聽到自家小姐的聲音,阿寧趕忙回了頭,快步走上前去扶她,“小姐怎麼醉了?”
“沒有。”薑知南搖搖頭,和她一同來到涼亭中站定。
她這會兒暈的厲害,一點也不清醒,完全是想到什麼就要說什麼。
“風景……也不是那麼好看嘛。”她道,看了一會兒自覺膩了,便將視線直接轉移到了阿寧的臉上,一言不發的盯著她看。
見她在盯著自己,阿寧勾起了抹笑,柔聲問了句:“小姐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