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禦應了,出得山洞,果然不一會兒便摘了一捧野果回來,撿了個最大的給許夷光:“我剛嚐過了,還挺甜的,敏敏你也嚐嚐吧。”
許夷光是真不餓,卻不忍拂他的意,接過果子咬了一小口,沒想到真個很甜,倒有些梨子的味道,不覺便把一個都啃盡了。
傅禦看她吃得香甜,自己也吃得越發香甜,等吃完了,把殘核都收了,又在火上添了一大把柴,才坐了與許夷光說話:“敏敏,舞陽縣主那個瘋子,為什麼要推你下崖,你哪裏惹著她了,應該不是你惹了她,而是她無事生非吧?你放心,這筆賬上去後,我便會立時與你加倍討回來的!”
許夷光蹙了眉頭,“應該是為著昨兒我當眾為新安王世子妃解了圍之事,新安王妃與世子妃婆媳不和得人人都能看出來了,她當然要向著自己的母妃,不過我與她拉扯時,還聽她說了一句什麼‘打死了我,看還怎麼勾引別個的心上人’,誰知道她的心上人是誰,簡直就是莫名其妙。將軍且不必管這事兒了,本就不與將軍相幹,我自己的公道,當然要親自討回來!”
這次她不狠狠給舞陽縣主一個教訓,再不活著,也就她命大,從那麼高掉下來,卻運道好的在半空被長出來的樹木擋了幾次,沒能當場摔死,傅禦又跟著跳了下來,幫助她陪伴她,否則等明兒救援的人找到她時,她鐵定已是冰冷冷的屍體一具了,這樣的大仇,怎能不報?
便一時報不了,她以後也一定會報的,不然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傅禦最不愛聽的就是許夷光說‘此事本就不與將軍相幹’這一類的話,卻也知道自己如今便是說得再多,敏敏還是要這樣說的,遂也不糾結這個了,反正他隻做不說就是。
倒是許夷光說舞陽縣主罵她‘勾引別個的心上人’,讓他生氣之餘,想到了一件事。
前世敏敏都去了,舞陽縣主仍挑挑揀揀的沒嫁人,不是嫌這個醜了,便是嫌那個家世單薄,已是滿京城出名的老姑娘,等傅燁成了鰥夫,新安王妃還曾托了人到大嫂麵前說項,誠心想把女兒嫁給傅燁,難道,舞陽縣主的心上人,竟是傅燁不成?
是了,前幾日他還無意聽到大嫂與母親抱怨,就舞陽縣主那樣的,白送給她做兒媳都不要,難道新安王府想與自家結親,不隻是看的自家的門第權勢,還因為舞陽縣主喜歡傅燁?
說來傅燁單論皮相,的確是萬中無一的,吸引個把個沒腦子的瘋女人又有什麼難的。
可她是怎麼知道,傅燁如今打著敏敏主意的?還有前世敏敏的死,會不會與舞陽縣主有關呢,她今日能因妒生恨殺人,前世自然一樣做得出來。
總歸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敢對敏敏不好不利的人,他通不會放過就是了!
許夷光到底精神不濟,與傅禦又說了幾句話後,便撐不住要睡了。
她既是清醒的,傅禦自然不敢唐突的再抱著她睡,隻能添了柴讓火燃得更旺些,看著她翻了好一會兒,才皺著眉頭,慢慢的睡著了。
卻是不多一會兒,便弱弱的夢囈起來,“冷,好冷……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