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夷光不待吳媽媽話音落下,已接道:“娘,吳媽媽說得有道理,癩蛤蟆雖不咬人,卻能惡心人。不過郭姨娘抬的通房,可是沒過明路的,縱然她肯私下加倍的補貼銀子給那丫頭,那丫頭心裏也應當明白,這不是長久之計,所以定會想方設法讓自己過明路的,我們且先按兵不動,隻讓人盯緊了那邊的動靜便是。”
等莊子買下後,她們就搬出去了,所以隻要這段時間相安無事,以後她們管二房如何烏煙瘴氣呢!
吳媽媽聞言,看了一眼李氏,見她沒有說話,便知道她是默許了許夷光的話,於是忙忙安排人手去了。
彼時郭姨娘卻正與許宓說話兒,許明孝則睡在旁邊的廂房裏,懷裏還摟著郭姨娘新送給他的那個丫頭紅嬌,才被翻紅浪,大戰了不知道多少個回合,兩個人都累了,睡得正香。
“……姨娘,再不叫醒父親,讓他趕在大家都沒回來之前去見祖母,等大家都回來了,父親可就找不到機會單獨與祖母說話兒了,何況萬一父親不肯幫咱們呢?時間寬裕些,希望總要大些吧。”許宓估摸著時間過來郭姨娘這裏,也有大半個時辰了,許明孝卻一直睡著,讓她越等越是焦急與不耐煩。
郭姨娘倒還沉得住氣,道:“不讓他高興了,他怎麼會盡心盡力的幫我們?宓兒你先別急,姨娘心裏有數,一定不會誤了大事的。”
不然她幹嘛又是花銀子又是花心思的?
許宓見郭姨娘紋絲不動的,心下稍安,道:“姨娘,那個紅嬌一看就不是個老實的,回頭不會自覺翅膀應了,就不服您管教,甚至,反咬咱們一口吧?”
郭姨娘勾唇一笑,“若是個老實的,我也不會選中她了,不過她一個外麵買來的,在府裏半點依靠都沒有,翻不出花兒來的,你就別操心這些了。”
許宓點點頭,“隻要姨娘在,無論什麼時候,我心裏都要安定許多,就怕明兒萬一靖南侯府根本不來人呢,那我們縱有千般的心計萬般的手段,也施展不出來啊。”
郭姨娘卻篤定道:“靖南侯府一定會來人的,且極有可能是靖南侯夫人親自來,誰讓許夷光才救了承恩侯夫人母子,連皇後娘娘都賜了謝禮下來呢?那靖南侯夫人縱不肯給咱們家麵子,也必定會給皇後娘娘麵子的。”
這話說得許宓卻笑不出來,冷哼道:“那我到頭來,豈不仍是沾的許夷光的光?我才不要沾她的光,讓她知道了,還不定得得意成什麼樣兒!”
“她怎麼可能知道?”郭姨娘恨鐵不成鋼,“她的光你又怎麼沾不得了,想成大事,就得能屈能伸,等你回頭成了五皇子的側妃,將來甚至成了娘娘,多少仇報不得?別說隻是人人都給賞,單她不給,讓她顏麵盡失了,你就是讓她匍匐在你的腳下,添你的鞋尖,她敢不照做嗎?還要我說多少次,一時的得失榮辱不算什麼,笑到最後,才是笑得最好的!”
許宓的臉色就越發難看了,人人都送緞子,獨她沒份兒,竟是連麵子情兒都不肯做,許夷光簡直欺人太甚!
卻在郭姨娘的冷眼下,到底把這口氣咽下了,恨恨道:“姨娘放心,我隻是嘴上說說而已,心裏都明白,我也一定會笑到最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