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能再不去了,當然就最好,也是怪她,一直忙著長子的婚事,便忽略了次子,如今長子大事已了,也可以專心照管次子了。
傅燁心裏的滋味一直找不到言語來形容,臉色自然好看不到哪裏去,虛虛應了母親一句:“娘,我已經沒事兒了,隻昨晚有些個走困罷了,您別擔心。”
索性不再躲閃,抬頭直直迎上了傅禦看過來的不善目光,四叔光會瞪他算什麼本事,有本事立時登門提親去啊,再不然,就打死他啊,反正他也覺著活著沒有意義了!
傅禦見傅燁還敢回瞪自己,牙根便越發癢癢得厲害了,拳頭也是攥得死緊,混賬東西,他這次不把他打得滿地找牙,以後再不敢肖想敏敏,他再不活著!
叔侄兩個的目光在空中劈裏啪啦著火似的對峙了半晌,心裏已達成了無聲的默契,愛情的戰場上沒有叔侄,隻有對手,就讓他們以男人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吧。
於是認親宴後,趁眾人都興致高昂不注意時,叔侄兩個悄悄兒去了侯府的演武場。
傅禦是知道傅燁實力的,直接冷聲道:“我讓你一手一腳,也省得你回頭輸了,說我以大欺小。”
傅燁卻是不領情,冷笑道:“四叔挖我牆角時,怎麼沒想過自己是在以大欺小,要讓我?哼,搶了我的西瓜去,再貓哭耗子假慈悲的還一顆芝麻,以為我會領你的情?不可能!四叔要打就打,要殺就殺便是,廢什麼話!”
說得傅禦是怒極反笑:“我挖你牆角?我愛了她多少年,你知道嗎,我對她的愛有多深,你又知道嗎?就你這德行,還用得著我挖你的牆角嗎,何況那牆角從來不是你的!”
傅燁滿眼悲憤,再度冷笑,“明明就是我先認識她的,四叔手下能人無數,手眼通天,會不知道麼?可你明明知道,還是要跟我搶,跟我搶就算了,搶了去又不知道珍惜,至今沒想過登門提親,連我一個一無是處的,為了心愛的人,尚且敢與父母抗爭,四叔為她抗爭過嗎?祖母態度再強硬,隻要四叔堅持,她也隻有妥協的,四叔還年少有為,前途無量,在祖母和我父親麵前說話就更有分量了,可見四叔根本就是嘴上說得好聽……”
“我不知道珍惜?心愛的人?”話沒說完,已讓傅禦一拳打在了臉上,“你沒資格說這些話,這世上誰有資格這麼說,你也沒資格!至於我有沒有為她抗爭過,又什麼時候會登門提親,就更不關你的事了,你就等著叫她‘四嬸’吧!我也警告她,不許再覬覦她,更不許再騷擾她,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傅禦這一拳怒極之下用了八分的力,傅燁立時眼冒金星起來。
耳朵卻將他的話聽了個分明,尤其那句‘你就等著叫她四嬸’更是聽得清楚,身心俱痛之餘,也是怒不可遏,揮拳便反擊起傅禦來,早顧不得什麼上下尊卑了。
隻可惜叔侄兩個力量懸殊終究太過巨大,饒傅禦如自己所說的那樣,讓了傅燁一手一腳,他依然遠不是他的對手,最終隻能渾身鈍痛,動彈不得,心如死灰的看著傅禦揚長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