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忠既已下定了決心,後麵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不成器的弟弟不服管教不肯回去,都到如此地步了,還非要叫囂著什麼‘我今日非要處置了奸夫淫婦’?讓人捆起來便是;捆起來了還不肯消停,嘴裏還不幹不淨的罵這個怨那個的?堵住嘴便是。
老娘疾言厲色的替弟弟出頭,罵他‘不孝不悌’?既然沒有真的不孝不悌,反而在背後收了那麼多爛攤子,生了那麼多氣依然沒人領情,那就把罪名坐實了,真個不孝不悌一回,連老娘也讓她動不了也說不了便是。
於是也就半盞茶的功夫,許老太太與許明孝便在縣主府的二門上了馬車,悄無聲息的被帶回了許府去。
縣主府也總算是恢複了清淨。
傅禦待丁卯進來稟了他許家的人全部已出了縣主府後,方看向李氏與許夷光道:“太太,敏敏,你們盡管放心,許大老爺是個聰明人,方才我們也已初步達成協議,所以今日這樣的事情,我保證再不會有下一次了。”
見李氏的臉越發紅腫得厲害了,聲音不自覺放低了許多,“敏敏,你要不要帶太太先進屋去上個藥?”
許夷光滿眼冰冷,餘怒未消,正要說話,李氏已先道:“我沒事,才冷敷了一回,已經覺著好多了,熠之敏敏,你們都別擔心,也讓熠之你又看笑話兒了,我真是……”
傅禦忙道:“太太千萬別這麼說,既是一家人,就千萬別說這樣見外的話,不然太太就是還沒拿我當一家人?我因為來得太晚,讓太太和敏敏已經受了委屈,且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心裏已經很不安了,太太再這樣說,我隻會更加的不安了。”
李氏有些艱難的笑了一下,道:“熠之,你能這麼說,我也就放心了,有什麼樣的父母,生在什麼樣的人家,原也不是敏敏能選擇的,她從頭至尾都是最無辜的一個,幸好你這般體貼明禮,是她的福氣,也是我這個當娘的福氣。”
傅禦忙又道:“太太言重了,真正有福氣的人是我才對。”
李氏笑著點了點頭,看向了一旁的汪思邈:“讓汪大夫又跟著受了一回不白之冤,都是因為我的緣故,我先在這裏給汪大夫賠不是了。”
說完起身衝汪思邈屈膝福了一福,又道:“另外,我也要謝謝汪大夫,方才若不是您,我勢必還要吃虧,便我不會再吃虧,敏敏為了護著我,也一定會吃虧,您的熱心與仗義,我都記下了,隻是……”
“沒什麼的,我不過是路見不平而已,今日換了其他素不相識的人,我一樣會這麼做的。”汪思邈忙打斷了李氏,“對了,我方才出來得急,也沒事先讓掌櫃的掛出‘暫停接診’的牌子,隻怕這會兒醫館裏已等著好些病人了,就先告辭了啊……敏敏,你今兒就不必再去醫館了,明兒再去也是一樣,我先走了啊。”
說完便忙忙的轉身往外走去,惟恐走得慢了,李氏‘隻是’後麵的話,就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