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當時沒有聽信母親的話,每日都去看妻子,便自己沒親自去,也不忘打發下人去問候,或是送些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東西去給她,自然就不會給人以錯覺,他不喜歡妻子,不在乎她,所以可以盡情的作踐她了!
可惜如今再來說這些又還有什麼意義?
悲劇已經發生了,偏偏一手造成悲劇的人,又是他的祖母與母親,他都怪不得她們,還不知道妻子醒來後,會何等的傷心與難過,又要怎樣才能原諒他。
不過無論如何,他都會求得她的原諒,以後也定不會再忽視她,再讓她受委屈,定會加倍的補償她!
傍晚時分,許瑤光終於醒了。
卻不肯見左泉,也不願見大太太,隻說要見許夷光。
把大太太急得不得了:“這孩子,好歹也要我親自看她一眼,知道她的確已經醒了,我才能安心啊……這位姑姑,她真說隻想見縣主一個人,連我這個親娘都不想見嗎?”
瑞香守著門口,滿臉歉然的點頭道:“大奶奶的確是這樣說的,還請太太別為難我……想來晚些時候,大奶奶便肯見太太與大爺了。”
大太太沒法,隻得對許夷光說了一句:“那就有勞縣主多寬慰一下你大姐姐了,她怕是一時間難以接受噩耗,指不定還要哭,你可千萬別讓她哭,要傷眼睛的。”
然後看向左泉,解釋了一句:“賢婿,你別與瑤兒一般見識,她這會兒正是最傷心最虛弱的時候,過上兩日,自然也就好了。”
見左泉點頭:“嶽母放心,我都明白的。”
方心下稍鬆,與他一道又坐回了廳裏去,心裏很是慶幸左夫人早已離開了,不然怕是又得在心裏給女兒記上一筆了。
再說許夷光隨瑞香進了許瑤光的內室後,一進去鼻間仍是滿滿的血腥味兒,不過到底要比之前淡了不少。
許瑤光則仍躺在床上,臉色雖慘白如紙,眼底也是一片死寂,但至少人的確已經醒了。
許夷光不由鬆了一口氣,忙三步並作兩步上前,坐下握了許瑤光的手,柔聲說道:“大姐姐,你終於醒了,醒了就好,你身體底子也還不錯,將養一段時間,也就能痊愈了……”
話沒說完,已讓許瑤光聲若蚊蚋的打斷了:“二妹妹,是個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四個月,都能動了,自然也已成形,能看出是男是女了,可我才問石媽媽和雲繡,她們卻都說,不知道是男是女……二妹妹,你能告訴我,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嗎?”
慘笑一下,繼續弱聲道:“你放心,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知道與我有這段短暫母子緣分的,到底是個兒子還是個女兒,以免以後做夢時,明明自己的孩子就在眼前,我卻不認得而已,那他更要生我的氣,惱我不但保護不了他,讓他來這個世界看上一眼,竟然還連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了……二妹妹,求你就告訴我這個連自己孩子都保護不了的沒用的娘吧……”
話沒說完,已是落淚如雨。
若他當時沒有聽信母親的話,每日都去看妻子,便自己沒親自去,也不忘打發下人去問候,或是送些什麼好吃的好玩的東西去給她,自然就不會給人以錯覺,他不喜歡妻子,不在乎她,所以可以盡情的作踐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