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道:“至於‘虎毒不食子’之說,大哥應當聽說過前年左侍郎的長子與原長媳和離之事吧?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左夫人嫌棄那許氏娘家敗落了,還名聲狼藉,不利於自己兒子的前程和左家的名聲,所以一心希望許氏能一屍兩命,並且終究如願了一半,許氏果然落了胎,可惜另一半她沒算到,許氏竟會因此奮起,死活也要與左大爺和離。左夫人的前車之鑒猶在眼前,大哥要我怎麼敢相信虎毒不食子呢?到底隔了一層不是,而且隻要有兒子,孫子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麼?”
靖南侯被傅禦的接連幾問,給問得一時啞然了。
尤其左家的事,更是聽得他莫名的氣短心虛,怎麼偏就有這麼個現成的例子擺在眼前呢?可惜他今兒才第一次聽說,不然少不得換一種說話的方式了。
那左泉是左侍郎的嫡長子,更是左家的長子嫡孫,與旁的子孫地位都不一樣,自然毋庸置疑是左夫人親生的,何況也不是每一家的情況都與他們家一樣,像他們家這樣的,隻是萬中無一的特例。
可左夫人不照樣容不下娘家失了勢,壞了名聲的前兒媳,亦連她腹中她的親孫子一樣容不下嗎?
左夫人能做出來的事,自家母親自然也有可能做出來。
況且之前母親出的幾次昏招,還有她素日對許氏掩飾不住的敵意與惡意,天長日久的,許氏怎麼可能一點感覺不到,傅禦又怎麼可能一點感覺不到?
他還那麼愛重許氏,再被許氏的枕頭風一吹,懷疑的種子自然要不了多久,便能生根發芽,眨眼即長成參天大樹!
靖南侯半晌才沉聲開了口:“四弟,就憑這一句‘此地無銀三百兩’,便可知你的確早就疑上母親了。生在咱們這樣人家的男人,就算從不過問內宅之事的,打小耳濡目染之下,一些個見不得人的鬼蜮伎倆,我們心裏又怎麼可能一點數都沒有?你若沒有懷疑母親,大可大大方方的拿了那三個刁奴與母親當麵對質,當眾把話說清楚,自家母子,把話說開了,把誤會解了,事情自然也就過去了。”
“可你是怎麼做的?直接把人給發落了,又把四弟妹送回了娘家去,轉頭還用雷霆手段,把你們院裏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打賣的打賣,攆出去的攆出去,一個都不留的全部換了新的,還自事發以來,再沒去見過母親,根本不給母親任何說話的機會,不是擺明了在告訴闔府上下,你已經信不過這個家裏的每一個人,包括自己的母親麼?還給我說什麼難道母親沒聽過那句話‘此地無銀三百兩’,你若真信任一個人,會這樣想著把事情不明不白的混過去,而不是查個一清二楚,讓所有人都明明白白嗎?”
“說句難聽的話,母親這就叫‘黃泥巴落到了褲襠裏——不是屎也是屎’了,偏還無從辯起,辯了是她心虛,不辯又要被人惡意的懷疑與揣測,叫她心裏怎麼能不難過?別說她不是左夫人,沒那個心,做不出那樣的事,就算她真糊塗了,她也始終是你的母親,生你養你,培養你成才的人,你卻這樣待她,還知道‘孝道’二字怎麼寫麼,你的良心又到哪裏去了?不怪母親氣極痛極之下,要哭著對我抱怨‘早知今日,當初還不如叫他死在戰場上,我縱當時哭瞎了眼痛死了人,也好過如今蒙受著不白之冤,痛不欲生’呢,你仔細想想,對得起母親嗎!”
頓了頓,又道:“至於‘虎毒不食子’之說,大哥應當聽說過前年左侍郎的長子與原長媳和離之事吧?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左夫人嫌棄那許氏娘家敗落了,還名聲狼藉,不利於自己兒子的前程和左家的名聲,所以一心希望許氏能一屍兩命,並且終究如願了一半,許氏果然落了胎,可惜另一半她沒算到,許氏竟會因此奮起,死活也要與左大爺和離。左夫人的前車之鑒猶在眼前,大哥要我怎麼敢相信虎毒不食子呢?到底隔了一層不是,而且隻要有兒子,孫子還不是想要多少,就有多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