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今之計,便是打死都不能承認,好歹先穩住太子,再從長計議了。
太子聽許夷光說得有理,因至今仍不知道傅禦不是靖南侯太夫人親生之事,不由半疑半信起來。
也是,他和母妃若是出了事,傅家怎麼可能脫得了幹係,不說誅九族,至少也得抄家滅門,那四房上下自然也休想活命,康寧自然不會這麼傻,以自己和自己孩子的命,來白白為別人做嫁衣。
那皇後是怎麼知道的,她早不知道,晚不知道,偏等康寧進了宮,才知道與發難,若說與她沒有絲毫的幹係,誰能相信?別說母妃了,連他都不相信!
許夷光覷見太子有所鬆動了,忙繼續道:“還有一點,皇後到底執掌鳳印二十年,暗地裏怎麼可能沒幾個心腹之人,沒幾張不為人知的底牌?那秘密查出一點什麼東西來,不也是題中應有之義嗎。我雖回京進宮的時日尚短,卻也多少聽說了幾分如今宮裏的情勢,皇貴妃娘娘將她給壓得是一點兒脾氣和辦法都沒有,她心裏豈能不怨不恨的?既怨且恨,又查到了自謂能一擊即中,讓殿下和皇貴妃娘娘再無翻身之日的東西,她自然要鋌而走險了,說句不好聽的,換了我,或是換了殿下,難道會不冒險一試嗎,畢竟‘一山不容二虎’,宮裏自然也不能有兩個皇太後……所以是真與臣妾一點關係都沒有,還請殿下細想。”
太子聞言,對許夷光便又添了兩分相信。
的確,皇後那老婦獨掌後宮大權這麼多年,本事與手段自不必說,可手下若沒有足夠的得用之人,也是不行的,別說她了,母妃和他身邊不也有不為人知的底牌嗎?
太子因說道:“那孤且信你一回,隻如今宮裏亂糟糟的,母妃又惱著你,所以你且安心在這院子裏待幾日,等孤忙過了這一陣,你便可以重獲自由,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了。”
說來說去,還是要將她軟禁在這院子裏……
許夷光暗自冷笑著,遲疑道:“皇貴妃娘娘本就對我十分不喜,如今又添了誤會,隻怕越發不待見我了吧?還請殿下得了機會,一定替我分說分說,不然以後……可如何是好?”
太子聽她主動提及‘以後’,臉上終於有了笑容,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了,方低笑道:“有孤在呢,怕什麼,孤總會護得你周全的……唔,你身上好香,用的什麼香呢?孤喜歡,以後都用這個香了。”
許夷光猝不及防,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奈何今時不同往日,隻能死命的忍著惡心,強笑著周旋道:“我沒用什麼香啊,殿下怕是弄錯了,我也自來不愛用香……那皇後如今怎麼樣了,殿下沒有直接結果了她嗎?聽說她之前還打算給七皇子結一門得力的嶽家呢,看來心裏果然有非分之想,殿下可不能與她善罷甘休才是。”
為今之計,便是打死都不能承認,好歹先穩住太子,再從長計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