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沒辦法回避的問題。
尤其趙揚的眼睛亮晶晶的,絕不容一粒沙子的存在。
“夏言民夏會長的事情,我很遺憾,甚至可以說悲傷。”
鳥山富沉默了一下,說道:“趙大當家的或許並不知道,夏言民會長曾經遠赴日本留學,跟我父親還是同學。按照輩分論起來,我還要喊他一聲叔父。”
“嗯?”
趙揚還真不知道這件事,有些詫異的看了鳥山富一眼。
“這也就是為什麼,九年前夏會長已經明確表示過拒絕和日本合作之後,依舊能夠安然無恙的主要原因。”
鳥山富苦笑一聲:“雖然有邀功之嫌,但事實的確如此,當時軍部有一個暗殺計劃,像是夏言民會長這樣的人,都在計劃名單上——是我把夏會長的名字抽掉了。”
趙揚仔仔細細的想了想,沒有表態。九年前的事情,他是記著的,當初和夏言民的第一次會麵之中,夏言民的確旗幟鮮明的表示了對日本人的反感,而作為當時吉南城工商業界的代表人物之一,夏言民的言論的確對日軍造成了足夠深刻的威
脅,被列入暗殺名單,的確不是沒可能。
“然而,這並不是九年前。而且,夏會長的人已經沒了。”趙揚沉聲說道:“山田武雄想要謀奪夏會長的紡織廠,無所不用其極,各種下三濫的手段全都用上了,甚至大年初一當天,還跑到夏會長的家裏胡說八道,活生生的逼著他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放火自殺。
”
“是,這些事情我已經知道了。”
鳥山富沒有任何否認,直接說道:“所以,我今天下午已經逮捕了奉山田武雄命令,和夏會長接洽的所有日本人,總數四人,並且將他們全部槍斃了。”
從懷中掏出八張照片,他一張張的擺在趙揚的麵前,說道:“他們的供詞、他們行刑之後的情形,我全都拍下來了。”
至少照片上顯示出來的內容表明,鳥山富沒有說謊,八張照片上的內容和他的說辭一一對應,照片上死掉的四個人,全都是眉心中彈,斷無活下來的可能。
“這四個人,直接或間接造成了夏會長的死,就算你不要求,我也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鳥山富輕輕歎息著,說道:“當然,夏會長的事情已經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就算殺多少人,也已經於事無補,夏會長本人也不可能複活。趙大當家的,我隻希望你能體會到我的心情,我和你一樣,都希望導
致夏會長悲劇的相關人等,付出代價!”
有冷風,在斜馬路上穿行,吹在人的身上,哪怕再厚的棉襖,也擋不住風中的冷意。
趙揚體會得到鳥山富的心情,更體會的到,鳥山富希望用四個日本人的血給夏言民的死畫上句號的心。
“你應該清楚,至少還有一個人。”
趙揚的手指在八張照片的旁邊輕輕敲擊著:“而我今天過來,就是要找這個人。”
“趙大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