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安清幫江北水城分舵死氣沉沉,往日裏威風凜凜的幫眾們個個耷拉著腦袋,又或者失神彷徨,像是掉了魂一樣。
即便是有人在分舵附近經過,朝著他們指指點點的時候,他們也已經沒有勇氣和心情去驅趕斥責——而在以前,根本也沒人敢在這附近如此大膽。
安清老祖的落敗乃至於慘敗,就像是致命的悶雷一樣,轟擊在了每一個安清幫眾的心頭,也炸開了近百年來安清幫在江北水城無與倫比的強悍地位。
分舵前廳,安清老祖像是一具屍體一樣被抬了回來,盡管他有著一副擔架墊在身體下麵,然而,手腳全斷先天真氣潰散的他,看著並不比一具屍體更有生氣。
“老祖……”
楊舵主跪在安清老祖的身邊,如喪考妣。
前廳之中,所有安清幫的弟子們也都是跪著的,臉上的沉痛,至少在現在這個時候是因為安清老祖的淒慘。
站在前廳裏的隻有赤山一、鳥山富和山田武雄三個日本人。
“看來你們的計劃要落空了……”
赤山一很容易的推斷出了一些事情,對鳥山富和山田武雄說道:“趙揚勢必會把安清老祖落敗的消息傳播出去,而他最後的話,傳遍了幾乎半個江北水城,也一定會有無數人能夠為他作證。”
“安清老祖不是敗了,是被他從神壇上打下去了。”
他說道:“如此一來,你們想要在民間繼續推廣安清老祖的信仰,借機窺探民間各類情報的計劃,自然也就無法維係。”
他這話說到一半,鳥山富和山田武雄其實就已經想通了,他的這番推論,成為現實的幾率無限接近百分之百。
“赤山一主人……”
山田武雄問道:“依您看,趙揚這樣做是不是故意的?他有沒有可能是專門為了民間抗日力量掃清安清老祖的信仰?”
“並不是沒有可能,當然最大的可能是,這是他的目的之一。”
赤山一的嘴角露出一絲笑意:“他最大的目的應該隻是震懾住安清幫的人,不要再招惹他的人他的車——你們應該比我更加深有體會,這個人護短到了近乎不講理的地步。”
“無論如何,和安清幫的合作,看來是要暫告一段落了。”
山田武雄沉聲說道:“真沒想到,山口恭右和陰保亨的協商合作,還沒有看到真正的成果,就因為趙揚夭折了。”
“這是你們的事情,我不插手,你們自己斟酌。事出從權,未必沒有繼續的可能,就看你們怎麼去安排。不過……”
赤山一低頭看了看安清老祖,再一次笑了笑,說道:“我和這位安清老祖倒是有些事情,或許可以談一談。”
邁步到了安清老祖的麵前,他微笑著問道:“我早說過,你在安清幫或許是無敵的存在,但是走出去之後,卻是未必。今日慘敗,落到這步田地,怕是你心有不甘吧?”
“!”
楊舵主親眼看到,安清老祖的身體猛地一抖,他心神劇震,抬頭看著赤山一哀求道:“太君,我家老祖身受重傷,安清幫上下五內俱焚,還請您不要再說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