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教務處處長點點頭,說道:“前幾年鬧瘟疫田隊長知道吧?那場瘟疫裏,他家裏所有人全死了,就剩下這一個孩子。原本他父母把孩子交托給我,是讓我好好管教著的,沒想到這孩子居然……”
他有些熱切的向前探了探身子,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大洋,推到了田誌勇的麵前,小聲說道:“田隊長,我覺得學生嘛,不過就是瞎胡鬧,您看是不是……照顧照顧?把他放了吧?”
“說什麼呢?”
田誌勇一瞪眼,伸手把大洋拿在手裏,冷聲喝道:“皇軍抓捕抗日分子,那是十分嚴肅的事情,那是你說放就放的?”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告辭了!”
他起身就走,帶著兩個特務到了門口,卻是把手裏的大洋二一添作五,一分三份,分別給了他們一些,說道:“大家夥拿著喝酒。”
一個特務喜笑顏開,說道:“田隊長,您這樣我們多不好意思?”
另一個特務也說:“就是,人家這是給你的。”
“什麼你的我的?這都是弟兄們的!”
田誌勇咧嘴一笑,壓低聲音又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我看這個教務處處長也不是不曉事,肯定知道這點錢救人不可能,所以這個錢拿出來,就是為了堵咱們的嘴,別把事扯他身上。”
“明白明白!”
特務們鬼精鬼精的,附和著說道:“田隊長人情練達,咱們弟兄往後得跟著田隊長好好學著點。回去之後,咱就說那個學生的父母都死了,別的廢話一概不說……”
三個人商量定了,漸漸離開了這棟辦公樓,而在教務處處長辦公室門的背後,把耳朵貼在上麵的教務處處長確認他們離開之後,快速的回到辦公桌前,摸起了電話。
“報館嗎?夏總編在不在?”等著電話裏響起夏淑銘的聲音,教務處處長小聲說道:“夏主編您好,我有個新聞線索。最近我們學校的學生組織了一場籃球比賽,隊員們積極訓練,意誌堅定,沒一個掉隊的,就是前些日子受傷的那個,
也堅持訓練,沒有掉隊。我覺得可以好好宣傳一下。”
“……”
夏淑銘在話筒裏沉默了一下,說道:“感謝您給我們提供這麼好的新聞線索,我會派人跟進。”
…………
…………
“現在確認,小孫撐過了日本人的嚴刑拷打,目前為止,還沒有給他們提供任何有價值的情報。”
趙揚的書房裏,大海感慨著說道:“太不容易了……”
“是啊!”
趙揚點點頭,說道:“我昨天聽你說的時候還想,一個學生怕是堅持不住,看來這個小夥子的意誌還是很堅定的。”
“下一步,我們考慮著,看看能不能想個辦法,把他救出來。”
大海說道:“革命的血液不冷,就需要這種熱血青年啊!”
“我們都想想辦法吧。”
趙揚其實暫時沒什麼好辦法,有點小小的頭疼。
被日本特務機關抓走的人,基本上都是因為有抗日嫌疑,趙揚如果當麵直接要人,很容易陷入被動,有些事情就不好周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