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趙哥，昨天晚上不是說調查一下被跟蹤的同誌們的情況嗎？我們發現一個很詭異的現象。”
大海又說：“我們發現，所有被跟蹤的同誌，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曾經接觸過報紙。”
“報紙？”
趙揚一愣神：“《魯東抗戰日報》？”
“是……”大海沉聲說道：“現在可以確認的是，當初負責把報紙從朗日書店帶走，然後分發到各個地下黨員手中的學生們，基本上都被跟蹤了，而且一些接到報紙的同誌，也被跟蹤了——具體是不是還有同誌沒有察
覺到被跟蹤，暫時還有待證實。”
“但，完全可以確定的是，確認被跟蹤的人都曾經接觸過報紙。”
他深吸一口氣，又說：“我們根據這個情況，也在朗日書店附近進行了觀察，發現朗日書店的四周也有一些特務在活動。”
“書店也被盯上了？”
趙揚腦袋裏一個機靈，問道：“難道是書店首先被盯上了，然後特務們放長線釣大魚，才慢慢的把其他人盯上的？”
“有很大可能就是這個樣子。”
大海同意這個判斷，說道：“我剛才和歐陽同誌也商量過，他覺得問題十之*就是出在書店上。”“朗日書店，一直是我們重要的聯絡點之一，其中經常活躍在書店的就是一些學生，我們估計，有可能是個別學生因為在學校的表現太突出——比如小孫——而後，無意之中把特務的視線轉移到了書店上
。”
他歎息一聲，接著說道：“如果真是這個樣子，特務們就太可怕了，一定有一個人在幕後主持這個順藤摸瓜的調查。”
“那倒是……”
趙揚下意識的點點頭：“能夠從你說的些許蛛絲馬跡之中，找尋到朗日書店的可疑之處，這個人的智慧……”
說到這裏，他忽然又笑了笑，說道：“不過，為什麼我覺得特務機關那幫人應該沒這麼聰明呢？”
“必須要承認，現任特務機關長渡邊渡中佐的確是個厲害人物，但是他不掌管具體事務，應該是底下做事的人做出的具體決定。”
趙揚疑惑道：“據我所知，他手下應該沒這麼聰明的人才對，不管是那個什麼吉田，還是管著梅花公館那邊的古屋猛，都是有勇無謀的貨色。”
“關鍵在於，我們暫時實在找不到其它可以懷疑的方向。”大海繼續歎息，說道：“總而言之，這一次特務機關的手腳有點過分精明，也大大出乎了我們以往對特務機關的判斷。我想經過這次事情之後，我們還是要細化一下部分製度紀律，盡可能的避免類似的情況
再一次出現。”
“是啊……”趙揚靠在椅子上，擺弄著手中的茶杯，眼角的餘光無意中注意到了桌上留下來的一份《魯東抗戰日報》，他的心頭不覺就是一顫，忽然問道：“大海，你給我提到朗日書店這個名字的時候，不是在這裏吧？在劇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