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穿著一身殘舊黑衣的任玄,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西牢關三十裏外的一座小山村裏。
通往關外大漠的西牢關,把守甚嚴無法通過,整個涼州境內又鷹犬遍地、抓捕甚急。連續十晝夜沒合眼的任玄,體力再也支撐不住,隻得逃到這座偏僻山村之中,準備暫時躲避。
當任玄極為謹慎的來到這座山村之後,卻發現整座山村都是靜悄悄的,四下裏空無一人,似乎村民都不在此地。
就在任玄心中生疑的時候,村子最西頭卻傳來了一陣呼喝叫好之聲,隱隱間更聽到‘神武宗’三個字。
聽到‘神武宗’這三個字之後,任玄不由的神色一動。
神武宗乃是大仲國最負盛名的頂級武學宗門,能人輩出、強者如林!宗主呂震乾,實力更是深不可測,號稱擁有移山平海之能。除此之外,神武宗下轄的‘神武學院’,更為大仲國培養了不知道多少猛士、名將。據說如今的大仲國軍方,絕大多數都跟神武宗有關係。
任玄乃是將門之後,自然對神武宗這個名字如雷貫耳。
如今,皇帝被奸佞蒙蔽,蔡太師獨霸朝綱,滿門俱遭毒手的任玄,僅憑一己之力萬難雪冤複仇。如今能幫助自己討回公道,或者是庇護自己的,恐怕隻有神武宗了。
隻是不知道,一向高高在上隱於深山之中的神武宗,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偏遠地方。
念及於此,疲憊不堪的任玄深吸了一口氣,強打著精神朝著村西頭快步而去,準備一探究竟。
任玄來到村西頭之後,隻見眼前一片百丈方圓的空地,正熙熙攘攘的圍攏著兩三百號人。
空地正中央,豎著一麵素色大旗,上書‘神武宗’三個墨色大字。
旗下立著兩名身穿白色長袍的人,一男一女,俱是雍容華貴、器宇不凡。
在兩人身前的空地上,還放置著一麵三尺方圓的石鼓。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壯漢,正麵紅耳赤、額冒粗筋的對著這麵石鼓揮動拳頭,狠狠一擊。
可是,他這一拳下去之後,這麵石鼓不光紋絲不動,更沒有絲毫的聲響傳出。
“不能擊響石鼓,便無法入我神武宗,走吧!”神武宗的一名白袍中年男子見狀,麵無表情的說道。
“胡力,喪失資格!”
站在他身邊,手捧一本花名冊的白衣女子,則是立刻動筆將冊上的一個名字用黑線塗掉。
喪失資格的那名壯漢,立刻露出了懊惱之色,轉過身悻悻的離開了。
“下一個,胡牛!”白袍男子卻毫不停留的立刻喊了下一個名字。
“是俺!”
很快,另外一個壯漢便從人群中一溜小跑出來,然後開聲吐氣,對準石鼓就是一拳。
可惜,石鼓依然是絲毫動靜都沒有……
來到人群外的任玄見到這一幕,心中登時一喜!
沒想到,自己竟然撞到了‘神武宗’三年一度的收徒場景。
據說,神武宗每年都會派出一些精英門人,在大仲國各地尋找一些有資質的弟子加入宗門。由於招募條件極為苛刻,因此很少有人能夠成功拜入門牆。
或許,是因為這個山村地處邊疆,民風極為彪悍,所以神武宗才會在這裏招募新人。
那名叫做‘胡牛’的壯漢失敗之後,又連續有幾名身材魁梧的漢子上前擊鼓,但沒有一個能夠擊響的。
一時間,在場中圍觀的幾百號人,竟然再沒一個人肯上前了。
“何雲師妹,冊上還有人嗎?”中年白袍男子環顧了四周一眼,冷著臉問道。
站在此人旁邊,被稱呼為‘何雲師妹’的另外一名白袍女子,聞言將手中的花名冊合上,搖了搖螓首。
“華安師兄,沒了!之前報名要加入我神武宗的十八個人,都已經測試完畢。”
“真遺憾,看來這附近並無根骨俱佳的弟子。”白袍男子華安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