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他做了什麼?”
邱姐站在門口,雙手叉在胸`前:
“他可真不是好啃的骨頭,不讓碰的。我就是讓他老實些而已。”
“楊榛,楊榛,”文歡把楊榛從床上拉起來,可是他就那麼軟軟地癱在文歡的身上,“別這樣,楊榛,你醒過來。”
“你今天能把他弄出這裏,我們就當作這件事沒有發生過。”
文歡也不知道怎麼把一米八三的楊榛帶出那棟冰冷的城堡的,她隻記得,雪越下越大,地上很滑,他們摔倒了。文歡心裏隻有一個聲音,隻要能走出去,就自由了,楊榛我們要撐下去,就能永遠在一起。信念燃燒成逃離的能量,這條長長的路,文歡走得很艱辛,但是格外堅定,這是她想要的,就再難也要堅持。第一場雪,文歡和楊榛的身體靠得那麼近,溫暖在彼此的身體和心靈之間傳遞。
把他弄回自己的公寓,請了醫生來看,說是被注射了過量的鎮靜劑才導致這麼長時間的昏迷的。應該會醒來的。文歡守著他,一刻也不敢離開,合眼都不敢,上兩次,就是因為自己睡著了,才失去他,這次無論如何要堅持著。楊榛睡的很安靜,他勻稱的呼吸,仿佛催眠曲,前所未有的疲憊,向文歡襲來。她躺在楊榛的胸膛上,抓著他的手,兩個人在靜謐的夜晚,沉沉睡著,手牽在一起,心也靠在一起。
文歡忽然驚醒,恐懼先占領了她的心,楊榛,楊榛還在嗎?接著,她看見楊榛晴朗的眸子,帶著無限美好的晨光,正在笑眯眯地看著她。
“你起得總是比我晚。”楊榛的聲音也格外清澈。文歡終於確定,自己這次抓住了他。
“還不是昨天背你回來給累的,你看起來挺瘦,怎麼那麼重啊?”
“那誰讓你一定要去找我啊?”
“我是不忍心看那個老魔女蹂躪一個還算美好的少年,好不好!”
“那天晚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楊榛嘟噥著。
“我說什麼了?我怎麼記不起來?”
“你說要永遠和我在一起。”
“你做夢呢吧?我在哪裏這麼說過?”文歡耍賴。
“你說在你心裏說過的。”楊榛委屈著。
“我在心裏說的,你也能聽到啊?”
“能……”楊榛的臉又紅了,“因為,我一直都住在你的心裏。”
文歡看著紅著臉,撅著嘴的楊榛,他那麼真實地坐在自己的麵前,周圍都是陽光,都是溫暖,他們終於抱在了一起。光影縱橫,他們再也不要分開,再也不要。
培德要許承言跟他去做個徹底檢查,也好確定具體治療的方案。許承言沒有拒絕,他怕培德會傷心。去的還是那間診所,不過這次好象多了幾個護士跟著他。他換了寬大的病人服站在醫生的辦公室裏等著檢查。培德一直站在他的身邊,不停地說:
“別害怕,我就在這裏陪著你。”他好象在安慰一個受驚的孩子,許承言笑了一下。
醫生要他躺到冰冷的診察床上,然後手伸到他的衣服裏麵去按他的胃部,不知道為了什麼,在他的手接觸的許承言的一瞬間,一陣針紮般的巨痛,排山倒海地襲上來,讓許承言幾乎窒息,他蜷著身子,咬著牙,覺得自己快要被撕裂了。
“你怎麼了?”培德嚇壞了,“你們幫幫他……”
恍惚中,許承言看見幾個護士進來,她們把培德推了出去,然後她們試圖按住他的胳膊,固定他的身體,醫生因為靠近而放大的臉,在和他說著什麼放鬆,別怕之類的,可是,太疼了,太疼了,他做不到,做不到,終於,他在這陣鋪天蓋地的疼痛裏,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