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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白曇來說,不過是照著名單一個個揍過去,然後送信。但妖界來說,卻是沒有動搖任何根本的與冥道衝突中,占到上風,凱旋而歸。

那一役,也是北山軍初次嶄露頭角的首役。

“當時不清楚在做啥,事後很久我才想明白。”白曇淡淡的說,“但師傅想左了,穀炫也想左了。他們根本沒欠我啥,我本來就是個壞孩子,做這些是因為我愛他們,不是這樣就變好了。”她偏頭想了想,“龍家三太子可不是跟冥道勾結。他隻是嘲笑穀炫身上有低賤的狐臊味,我就剝了他背上的皮做龍皮鞭。”

穀熾將她拉到懷裏,輕輕的打她的手心,“再不能…這麽不乖了。”心裏卻又酸又痛。

“不敢了。”她依著穀熾,“我自己是…再不敢了。”

第二十四章

歸來後,這樣平靜的日子過了一年,剛好看過三百六十五個花開花落。

白曇有了很大的改變。

她既不像少女時代的張狂任性,也不像人間歸返時的虛無。相較於漫長的歲月,一年不過是滄海一粟,但她嚴重到幾乎沒有救的魂魄裂痕,居然開始痊癒而整合,達到形神合一的地步,不知不覺得回到過去的容貌,而不是凡間時的容貌了。

這讓穀熾非常訝異,但她卻隱隱知道為什麽。

她重新得回“相信”的能力。她學會不把眼睛放在可能絕望的未來,而是此時此刻的當下。她的魂魄依舊布滿容易裂傷的疤痕,依舊不能夠妄動真氣,那還需要許多歲月才能徹底痊癒。

但她終於停止懲罰自己,學會珍惜眼前擁有的一切。

外觀雖然看不太出來,但她的內在已然安穩,就算被黑暗的往事襲擊時,也能微笑以對,用另一種角度重展她的倔強和好強,不被自己打敗。

她和穀熾大部分的時間都處得很好,雖然在外人眼中似乎過於平淡。穀熾的脾氣霸道,漸漸有些故態複萌,她不太與之計較,偶爾反擊的時候非常犀利,當然也吵架。

吵到最後,穀熾會用命令的口吻說,“吻我吧白曇。”

聽到這樣的口吻和命令,白曇總是忍不住笑出來。他的愛,一直都帶著霸道的味道。但這樣霸道的人,卻不隻一次低下高傲的頭顱。

所以她會去吻他,低語,“殿下,讓我些好麽?”

“好吧。”穀熾擁著她說,“就讓你些,看在你這麽乖的份上。”

風雲漸起。和平了幾萬年的妖界漸漸動蕩不安,暗潮洶湧。但他們一直用種平穩的心,攜手麵對。

紫鳶匆匆趕來的時候,白曇心底已經有些知覺,正準備上縹緲峰。

一個流言用極快的速度散播開來:據傳,醫君殞落。

“白曇!你連絡得上師傅嗎?”紫鳶氣急敗壞的俯衝而下。

“不能。”她迎上前,“我正要回縹緲峰。”

“不用去了。”紫鳶急白了臉,“師傅離開縹緲峰了,隻留下一封信,要我們將祭典歸還各國。”

祭典歸還?白曇心底緊了緊。祭典本身並沒有什麽難度,稍有些修煉的都能當主祭。但祭典始於醫君,等於是無言的宣告妖界在她庇護之下。

“出了什麽事情?”白曇問。

“我不知道。”紫鳶茫然,“二師妹說,師傅突然從深眠中清醒,把信交給她,就匆匆離開了。”

白曇接過信,信底寥寥數句,要她們停止祭典,歸還三十一國自主,並要她們各自保重,無需再慮師門。

怎麽看,都像訣別信。

“師傅身體…”白曇心亂如麻。

“噓。”紫鳶阻止她說下去。

“來不及了。”白曇扶額,“流言出來了,說…說師傅已經殞落。”

紫鳶的臉更白了。“…怎麽會?不會的。不會這麽快…”

“師姊妹都知道了嗎?”白曇冷靜下來。

“我都通告了。”紫鳶握緊自己的手,“我以為師傅會來探你,所以…”

“怎麽可能?”白曇苦笑。

“怎麽不可能?”紫鳶訝異,“師傅原本有意將醫君之位傳給你。”

“我?”白曇瞠目結舌,“為什麽?我醫術不如你,學識不如燦火,施毒不如阿藍…”

“你武鬥遠勝我們。”紫鳶苦笑起來,“你不知道?原來你不知道…師傅刻意培養你,還勒令你修仙。若不是出了意外…”

“我真的不知道。”白曇感傷起來,“但我也不想要。”

“我知道。”紫鳶揉了揉額角,“狀況不明,也不能大張旗鼓的找。我們盡力吧…”

白曇點了點頭,和紫鳶分別後,立刻去找了穀熾。他沈默了一會兒,立刻吩咐情報部,輕歎一聲,“妖界要亂了。”

“和平這麽久,已是異常。”白曇心事重重的說。

穀熾默然無語。好一會兒才說,“白曇,我總覺得這事兒透著詭異,你不要在外亂轉。別反而把自己搭進去,徒然添亂。”

她低頭想了一會兒,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