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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兒怯怯地跟在管家後麵,隱隱覺得大事不妙。
走至大堂,隻見滿堂人陰沉著臉,無形深重的壓力像一張密網,罩得人幾乎喘不氣來。心,頓時驚惶而無措。
“小雙見過老夫人,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大少夫人……”
“夠了!”君少逸皺眉的嗬斥,立刻讓她噤若寒蟬,“我來問你,這個女人是誰?”他指著地上的打扮妖豔的女人,咬牙切齒地問。
“小,小姐!”她怎麼來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她是我家小姐。”
“事實據在,我才是真正的水泠泠!”她一再強調著。這男人,真是瞎了狗眼了!
而他並未理會她,隻是徑自對著雙兒,緊握著她顫唞的雙肩,“她是你們家小姐?那帶著你陪嫁過來的女子是誰?”
“我,我不知道。”雙兒畏縮著。
“你怎麼會不知道?!”難道就沒有一絲線索嗎?難道就再也找不到她了嗎?不,他不死心。決不!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身子微顫,“我們隻是在荒郊野嶺救下昏迷不醒的她。”
“連名字都不知?”心,微涼。
“她原本就昏迷著,再加上被喂了迷[yào],直至婚嫁都未曾醒過。”聲音幾不可聞。從未醒過,又如何告知名字!
“那洞房裏的藥是你下的?”他絕望地放開她。
而雙兒以為他在問罪,不禁眼淚滾滾落下,“我隻是按小姐的吩咐下藥,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
“別哭了!”好吵!他找的人能找到她嗎?
而地上緩過氣來的女人驀地起身,又開始撒潑,“我到底哪裏比不上那個小賤人?!”不服氣!不服氣!雖然那丫頭也算有幾分姿色,但又怎能和她相提並論!
君少逸當她是空氣,“管家,準備筆墨紙硯。”
“是,三少爺!”
管家匆匆去書房取物,很快拿著東西回到大堂。
他提筆開始在紙上謄寫,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寫畢,毛筆隨便一丟,將紙張扔到水泠泠身上,“你走,從此後你我不再有任何瓜葛。”
堂上其他人臉上隨即露出勝利而得意的笑容,嘲諷著看著這乖張的青樓女子。原本便是忍氣吞聲答應下這門親事,隻為借助總督的官位行商場之便,而現在那總督已然是階下囚。沒利用價值的東西,留著何用!更何況這東西還會抹殺門麵臉麵的!
“休書?!”水泠泠臉麵扭曲,“不!你不能這麼做!”
“你走吧。”君少逸語氣很冷,冷得有些絕望。
“不,我不許!我不許!”她驀地發瘋般地撕了休書,頓時片片雪白的紙片飄散空中,飛舞著。
“管家,叫人把她丟出去。別讓她在這裏撒潑。”
“是。”管家叫上幾個強壯的家丁護衛。
水泠泠無比氣惱,竟像個孩子般掃了桌上的茶杯,悍勁一起,拎一把椅子,胡亂橫掃一通。“君少逸,你這個大混蛋!我不許!我不許!我哪裏比不上她!”邊吐著淩亂的話語。
“住手!你個潑婦!”君少逸躲避她的襲擊,卻一不小心卻撞上了大少夫人蘇迎葒。“大嫂,你沒事吧?”天!她什麼時候跑到他身後去了,剛不是看到她在大哥懷中嗎?
“我,我的肚子!”好痛!蘇迎葒一臉的慘白。
隻見猩紅的血液正從她的芐體不斷流出,浸透了襦裙。
周遭人個個臉色巨變,幾個婦人更是捂住了嘴巴,說不聲來。
抓不住心頭飛速閃過的疑惑,隨即被狂湧而來的擔憂掩蓋。君少逸憂心衝衝,“大嫂!快叫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