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回家,可是離家越久越不敢回去,總覺得欠他們什麼似的。鼇拜一天不死,我一天難安。”方箏低歎。

“我說你也太較真了,不象你的性子呀。就算被鼇拜關了幾天那又怎麼了,那也不是你自願的呀,難道費揚古嫌棄你了?”伊達問。

“他沒說,隻是我感覺得到,象他那種家世的人,要是妻子被別人侵犯了,換成是你,你會不介意?”她有點累了,“別提這件事了,我進屋睡會兒,你自便吧。”

心結

“你不吃了?”他剛想說好不容易做好的,見方箏疲倦的樣子,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沒胃口,你先吃吧。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關好。”方箏回屋了。

伊達坐在院子裏呼嚕呼嚕的吃,最後一抹嘴,喊了一聲:“我走了!”見裏麵沒動靜,他躡手躡腳的從旁邊的木板底下翻出鋪蓋鋪在角落裏和衣而睡。

見此情形,張進寶竟然有些感動,這個男人好象對方箏很關照,不惜睡在院子裏也要守著她,不知對費揚古來說是幸還是不幸啊。

費揚古久久沒有說話,末了,低低說了一句:“我知道她介意的事是什麼,原來她的心結從未解開過。”

朱厚禮拍拍他的肩,“好不容易有了她的消息,你打算怎麼辦?這就接她走嗎?”

費揚古搖搖頭,“我想陪她在這裏住上一段時間,張進寶,那個叫伊達的人交給你們了。”張進寶聳聳肩,表示沒有問題。

一個時辰後他們開始行動了。張進寶找來一輛馬車,然後跟朱厚禮一起輕手輕腳的將呼呼大睡的伊達移到馬車上,伊達睡得很沉,張進寶放他頭的時候不小心撞到車幫上,張進寶以為他會睡來,誰知伊達竟然撫了撫生痛的後腦繼續睡了過去。

這下輪到張進寶和朱厚禮大眼瞪小眼了,原來這家夥睡得跟死豬一樣沉,合著真發生什麼事,這家夥也醒不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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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進寶沒好氣的哼道:“讓他照顧方箏,我還真有點不放心!”

等他們將礙事的伊達運走,費揚古這才推門進屋,他點亮油燈,借著昏黃的燈光仔細端看著久違了的方箏。她臉色很蒼白,可能是近來害喜鬧的。

他在床邊蹲下來輕輕握住她的手,方箏睡得很淺,微微睜了下眼,費揚古輕聲道:“睡吧,我在這裏守著。”興許是沒醒的緣故,她真的合眼睡過去了。

他把她的手貼在臉頰,額頭抵著額頭,靜靜的陪著。

“其實你不必耿耿於懷的……是我的錯,從一開始沒有把話說明白,才讓你一直背著沉重的負擔……一切都過去,是該了結它的時候了。”

見麵

他輕聲低語,並在她額頭吻了又吻。半夜,方箏動來動去,他忙倒了杯茶湊到她唇邊,她的嘴唇有些幹裂,象是渴的。

他喂她喝了幾口水,半杯下去了。“還喝麼?”

方箏緩緩睜開眼,乍一聽這個熟悉的聲音身子不由一僵,她眯縫著眼睛衝模糊的身影看了又看,喃喃道:“一定是做夢……”她重新閉上眼昏昏睡去。

費揚古摸著她的頭好似有些發燙,方箏睡得很不安穩,好象在做惡夢口中不停的說著含糊的夢話。他摟著她,就這樣靜靜陪到東方拂曉。見天色蒙亮,費揚古輕輕將她的頭放回枕頭上,脫去外衣,把袖子挽了挽來到屋外灶台前。

昨兒剩了些清粥,他決定熱一熱給她喝。他找到斧頭和劈柴一板一眼的幹起活來,大塊木頭砍成小塊的,小塊的抱到灶台前,點火熱飯,等飯香味傳出,方箏也醒了。

“伊達,一大早就聽見你劈柴,幾時變得這麼勤快了。”

費揚古把熱粥盛到碗裏,備上一盤涼菜端進屋。

方箏從裏麵走出,早飯已經備好了,她在桌前坐下,看了一會兒,笑了笑動手吃起來。費揚古從河邊洗了洗手,挑了兩桶水回來。就這空當,屋裏的人不見了。

費揚古奔出屋朝遠望去,隻見方箏騎著馬又散步去了。坐騎隻有一匹,而且被她騎走了。費揚古隻得徒腳追上去。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方箏笑了:“你真會省錢呀,連坐騎都不要了,你想以後都跑著追我嗎?”說著話,她轉過頭來,這一看,臉上的笑意倏的不見了,眼睛睜得老大,吃驚得說不出話來。

“是我。”費揚古喘熄的說道。他接過她手中的韁繩,“我會陪在這裏住上一陣子,一直住到你想回去為止。至於差事,我想張進寶他們會跟皇上解釋的。”

“你怎麼來的?”她幹啞的問。

“我們跟蹤伊達跟到了這裏,昨晚見你睡得熟就沒有打擾你。”費揚古拍拍馬頭停下來,衝她淺淺一笑:“幾個月了?”

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