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折磨我遠甚於折磨你。”
她在心裏輕輕的笑了,原來,路小豔也可以這麼殘忍,這麼絕情;也會拿著他愛她的心來隨意的肆虐,踐踏。
他看著她,深遂的眼底隱忍著的痛苦徹底泛濫;是的,折磨她遠比折磨他要痛得多,折磨他,痛的隻有他自己,但折磨她,他卻要承受他之外的她的痛,所以,他應該恭喜她嗎?!因為,她,成功了!
第九十一章
曾經聽人說:真正悲傷的時候是流不出眼淚,眼淚總是流在傷痛之後的。
——路小豔
***
緩緩的,莫浩然鬆開握著她的雙肩,“你想怎樣?”他的聲音疲憊到澀啞,那樣的無力。
她看著他,唇角揚著淺淺的笑,這是這些天,他第一次看到她真心的笑容。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我要見他……”
他知道,他知道,他知道她想見他,更不惜用自己虧養的身體來賭;她就知道她是他的弱點,她就賭定了他會心軟;可是,怎麼辦?!就算知道是這樣,他還是想成全她,因為,不忍她再這樣的再讓折磨自己。
“好。”他點頭,然後,起身。
這次,他沒有再關注她,沒有在意她身下已是一片浸濕,沒有發現她冰冷的身體,更沒有發現她已冷得微微有些發紫的唇;隻是這樣,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路小豔看著他的背影,掩去眼底所有不該出現的情緒,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冬日的晴空,蒼穹嫣若碧波,莫浩然獨自靠在走廊的窗前,靜靜的抽著煙,陽光輕輕柔柔的穿透他的發絲,映進他覆著陰影的眸中,讓人不辯悲憂。
病房外,上官靜靜的看著他孤獨的身影,他仍清晰的記得在B市那天,易景天開玩笑說:“二少,你栽大了。”
他當時並沒有回答,隻是將眼睛放向遠處,過了一會兒,才輕輕的說:“栽就栽了吧,誰讓我在意她呢。”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那是他第一次如此坦露他的心聲。
那天的時候他就在想,能讓莫浩然這輩子認栽的女人恐怕也隻有路小豔一個了吧!本以為她是那麼單純的女子,卻沒想到她會以那樣殘忍的方式將他傷害,拿他對她的愛隨意的踐踏,淩辱,將他逼至到這樣讓人崩潰的一步。
那天,他在門外,聽到小豔那句:“上了弟弟的女人很爽吧?!看我在你身子下輾轉承歡很過癮,是不是?!”
他當時直接呆愣在那裏,看著:
她拿著他的手按在胸部,然後依然絕情的問:“你每次撫摸這裏的時候是什麼感覺呢?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嗎?!”
說出這種話的人,真的是他以前認識的那個單純快樂的路小豔嗎?!她竟然會對他說出那樣的話,那個男人是真真實實的把她放在心尖上疼的啊?!但,她卻對他說著那樣的話,那些話,對於他來講何其的殘忍,他不知道一向驕傲的他是怎麼忍下那些話的,隻是,那一刻,他再也聽不下去,欲要衝進去,想要晃醒她,想問她是不是被鬼魅附了身,她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變得這樣的殘忍,她怎麼能用那樣的字眼去傷害他,屈辱他,他的兄弟何時受過這等的屈辱。
隻是,莫若晗傾身攔在門口,阻止他,她說:“不要進去,讓她罵吧,他寧願自己委屈,也不願委屈她半分,這樣他心裏或許還會好受些。”
斂了斂心神,他上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少……”
莫浩然睨了他一眼,將嘴裏的煙霧輕輕吐出,扯動唇角,“怎麼,想安慰我?!”
上官挑眉,豎起右手食指搖了搖,“NO,我的兄弟不需要那樣。”他的驕傲不允許安慰,不允許同情,他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