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情願的，不關她的事。”
冷文佩似是因為他這話，有些惱了，“我就真不明白，她有什麼好，值得你們兄弟倆這麼給護著，說不得，碰不得，她除了有個做教授的父親還有什麼值得別人入眼的？！論身家，她比不上欣欣，論修養，比不上若晗……”不想再聽母親說下去，他垂下眼瞼，掩去眼底的一切心緒，聲音頹然而無力；他說：“可我隻想要她。”
冷文佩的心被狠狠的扯了一下，他這個兒子在她麵前，從來都是一副程朱在胸，無強不摧的模樣，他何時在她麵前這樣無力過，終是不忍將話說的太絕，她說：“老二，不說憑咱們家的條件，就憑你的條件，找什麼樣的女孩沒有？！怎麼就為這樣一個女孩上心了？！”
他也知道，她沒有欣欣的聰慧得體，沒有若晗的溫順知心，但上心了就是上心了，跟這些都沒有關係；他也知道她的心裏容不下他，他更知道，或許有一天，她會飛掉，但，即使這樣，他還是不願放開。
他記得，外婆臨走的時候，拉著他的手說：“浩然啊，我的乖孫，你們兄妹幾個，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這孩子外表看起來性子極淡，可卻是最聽話，最隱忍的，對家裏的安排都是百依百順，外婆啊，不希望你那樣活著，你心裏的苦，外婆都懂；人活一世，雖說也就這麼一遭，可外婆還是希望你能為自己真正的活一次，不要讓自己以後後悔。”
終是不敢再看母親的眼睛，他說：“她老夭讓我照顧她的。”起身，離開。
是老夭讓我照顧她的。
他是這樣安慰自己，他們之間不介於喜歡，隻介於成全；她想成全老夭，而他，想成全她和老夭；用成全束縛，那樣，他們是不是就可以幸福？！那樣，他們是不是就可以長久？！
冷文佩看著他的背影，微微歎了口氣，她聲音依然柔柔，卻是將話說到了絕處：“我不管你有多上心，也不管你答應了老夭什麼，你願意跟她在老夭麵前作戲就作戲，但，你跟她，沒得以後。”
第一０一章
他說：“嚇到你了是不是？！不哭了，不哭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再也不會了！”
***
回去的時候，雨已經停了，天色也比之初的時候亮了些，路邊的法國梧桐也微微探出了些新綠，路邊每隔十幾米閃著一盞街燈，微弱的光線穿過綠梢，在濕濕的水泥地麵和車窗上映出一個個鎖碎的小黑影來，有風拂過，碎了的光影一晃一晃的跳動著。
路小豔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景物，也許是這些天事情有些多，她覺得眼睛有些生困，閉了眼睛，也不知怎麼的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睡在床上，身上的棉被蓋的好好的，屋子裏有些暗，隻有床頭燈有微弱的光芒透過琉璃燈罩流射出來；她抬眼看向窗外，原來天已經黑了，屋子裏靜靜悄悄的，靜的似是能聽到靜音鬧鍾指針轉動的聲音；她覺得有些口渴，就掀被下了床。
莫浩然不知去了哪裏？！客廳裏也沒開燈，隻有窗外隱隱的路燈照了進來，路小豔走到了廚房找了水喝，轉身，似是看到莫浩然站在客廳外的陽台上。
初春的天，春暖乍寒，夜風跟冬風相較，冷之更甚。
莫浩然還是穿著白天那件襯衣，就那樣站在那裏，久久的凝視著天邊某一處不存在的地方；指縫間的煙蒂也結了好長一截，那點點星火快要燃到了指尖，路小豔閉了閉眼睛，欲要轉身，卻見他倏地將手裏的煙尾丟掉，甩了甩被燙到的手；他抬眸，便見她站在身後，用那樣漠不關已的眼神看著自己，然後，漠然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