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回過勁來,“你浪費糧食。”

他抿嘴,不作聲。

她瞪他一眼,哼了一聲,別過頭,不理他。

看樣子,他似乎真的破壞到她的玩興了,好心的,去哄她,“好了,別氣了,下次我一定吃。”

她撇嘴,明顯的不信。

“我保證。”他笑著扳過她的頭,她的唇上還沾著剛剛喝下的牛奶的奶漬,白色的,甚是誘惑,她就像是一株罌粟,讓他癡迷;他也不知道自己都在想些什麼,捧了她的臉,就那麼的吻了上去,舌尖輕輕的沿著她的唇角描繪著她美麗的唇線;他的唇涼涼的,身上是甘冽清香,她擁住他,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舌與舌糾纏,唇與唇的廝磨,點到之處,如火焰灼燃,似煙花絢放,他們吻得那樣那樣深,似是要癡纏到永遠永遠……

第一百一十九章

走廊裏,推行車的車輪子輾著地麵發出‘軲轆軲轆’的聲響,隱隱的也能聽到小孩子的哭聲,大人的對話聲透著厚厚的門板傳了進來。

桌上剩下的半杯牛奶剛好被擠透葉縫穿進來的日光圈住,微微的,還有些許熱氣緩緩的升起。

他們就像是兩條接吻的魚,似乎隻有透過對方才能呼吸。

他緊緊的擁著她,似是要把她揉進身體裏去;她卻猛然的用力推開了他,他以為是自己將她吻得不能呼吸了,笑著抬手去拂她被吻得紅紅的唇,她看著門口,身子瑟縮的往後躲開了,像是個犯錯的孩子,慌亂的垂下了眼睛。

他挑眉:“怎麼了?”回頭望去,便見母親站在那裏,母親依然如年輕時一樣的美麗,隻是,眸中卻掩不住的冷意。

母親很不喜歡她,這一點他從未懷疑過,母親的眼神那樣冷,就算他想假裝都不可能,因為母親那樣冷的眼神,太真。

莫浩然拉了被單將她掩了掩,上前,不再看路小豔,笑著攬上母親的肩膀往外走,“媽,自己過來了?!怎麼沒讓老三陪你?!”

冷文佩沒好氣的說:“你就指望著讓老三陪我,你多陪陪我就虧了。”她說著,眼睛卻斜了一眼被他正在帶上的門:“整天待在外麵跟瘋了似的也不著家,我看遲早有一天得被哪個狐狸精給拐走了。”

狐狸精?!

路小豔的臉一下子刷白,被單下緊攥著的手指猛的一摁,微長的指甲一下子給折了斷,長長的刺尖直直的嵌進了手掌裏去,微微的,有血液滲進了指甲裏,她也不知道疼,就聽門外的莫浩然笑著說:“媽,媽,注意措詞啊,瞧你用那詞兒,還好是我聽到了,要是被別人聽了去,多有損你首長夫人的光榮形象啊。”

冷文佩嗔笑著打了他一下,“你這孩子,還拿你媽開涮。”

“我這不是看您不開心,想給您逗逗樂麼?您要不愛聽我就不說了。”說著,還沒等冷文佩開口,便自然的轉移了話題,“媽,說正經的,你自己過來的,老三怎麼沒陪你?”

“還不是你爸。”冷文佩似是有些埋怨:“軍區來電說是有事,本來老三不想走,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你爸連轟帶趕的把人給攆了出門。”

“我看媽又是心疼老三了吧。”莫浩然說:“得了,老三不在我補上,您想上哪兒跟我講,我陪著您。現在,我陪您去探病人。”

路小豔也不知道自己在那裏坐了多久,她覺得全身冰冷,看著窗外那樣明亮溫暖的日光,她便下了床,打開陽台的門,走了出去,微熱的陽光一下子就籠了她一身,她覺得似乎不那麼冷了;陽台外,種著一排香樟樹,密密的枝頭探進了陽台來,那一片片綠掌隨風輕輕揚動著,淡淡的綠葉清香在空氣中飄蕩;她猶記得小時候,跟小夥伴們一起去夠綠葉,那麼高的楊樹,她一點也不懼怕,像個愣小子似的不幾下就爬到了樹上,她便騎腿坐在樹枝上,摘了一片片葉子,拿葉梗將葉心紮出個洞,再將梗從葉心裏掏出來,輕輕一拉,樹葉便成了一個長圓筒,她拿著繩子將那一個個長圓筒係起來,然後,拉了線,像放風箏一樣的拉著線跑;想了這些,她不由的伸了出去觸,夠不著,高度差了一些;她看陽台的護欄是用石頭砌成的,她便踩了護欄的底基伸手,仍是夠不到,她一心想著夠那綠葉,便擄了袖子像小時候那樣的爬上了護欄,站在上麵,輕輕鬆鬆的就拉了到,她折了一枝藤,扶著護欄坐下,摘了一片葉子放在手心,一根葉莖向兩邊伸出多根小莖來,就像人體的身體血管一樣,手指輕輕的抹著那葉麵,很光滑很光滑,跟小時候的感覺一模一樣,她拿了樹葉學著小時候那般模樣,依然能做出小時候那樣惹她喜歡的長圓筒出來,隻是如今,物如是,人已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