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她看著他，那樣討好又小心翼翼的表情；他忽的就將她擁進了懷裏，那樣那樣的用力，如果能把她揉進骨血裏，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將她融進去；路小豔愣愣的被他擁著，他擁得她那樣緊，緊到好像她隨時都會消失一樣。
他將頭埋進她的頸窩，呼吸有些沉重：“以後不要再這樣，我也是個平常人，我也會怕。”他的聲音是那樣的疲憊，又帶著隱隱的脆弱；路小豔心裏酸酸的，輕輕的回擁他：“對不起，我以後不會了……”┇┇
他停了一會兒，才說：“我知道我媽的話你也聽到了，我說不出讓你不介意，那是假話。”他稍稍的頓了一下，又說：“我隻想告訴你，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放開你，所以，你也要好好跟著我……”他想起了母親看完唐子琦出來時跟他講的那句話，她說：“老二呀，你真的就那麼喜歡她麼？！你真的就非她不可麼？！”
他看了母親的表情，跟起初看到她時的表情完全不同，此刻的母親是那樣的慈善詳和，但母親握著的他的手卻是一片沁涼，似是要冷凍他的骨血一般；他不知道該怎樣回答母親，母親和她，兩個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哪個他都不願舍棄。
一個給予了他生命；另一個卻如他染上的毒，深入骨髓，融入血液裏的毒，那樣的剔不除，抹不掉，心甘情願的染上。
冷文佩也不忍見他這般為難：“你要是真那麼喜歡就喜歡吧。”母親是個很自主的女人，隻要一旦認定，便很難更改，但如今母親這般妥協，他不知是什麼讓母親改變的，隱隱的，他感覺到不安。
冷文佩看著他的沉默，淺淺的笑著，眼神卻是那樣的淒傷：“老二，回家吧，媽想多陪陪你們。”母親那樣悲切的語氣，他無法拒絕，也不能拒絕，那是一個失去孩子的母親心底最深層的渴望，一種念子情感轉嫁的寄托。
因為所愛，他已是不孝，所以，他點頭：“好。”
他知道，他和她之間不會如常人那般的順順利利戀愛，結婚生子，但也沒有想到，他的回家終將他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明明就在眼前，卻又離的那樣的遠。
他捧了她的臉，“聽到我的話了嗎？”路小豔看著他，點頭。他的眼睛裏清晰著映著她的影子：“重複一遍。”他似是非要得到她的保證才會安心。
她雖然不懂他的執意，卻仍是乖乖的回答：“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要好好的跟著你。”
他緊繃的情緒終於露出了一絲淺淺的笑，重新擁住她，“我待會送你回家，這些天，我可能要留在主宅那邊，不能天天陪著你，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她點頭。
他說：“有事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別自己一個人硬撐著。”
“嗯。”乖順的，她繼續點頭。
寬敞的馬路上，行人匆匆，車流如水，馬路邊綠綠的葉子將兩邊的人行道掩在一片綠影之中；碎了般的日光如散落的蝶浮在地麵上，似是驚不得動靜，仿佛一下子就會飛走一樣。
一路上，莫浩然貼心的交待她注意事項，全然她是一個不會自理的小女生；路小豔看著他，恍恍然然的，也不知道自己聽進去了多少，隻是點頭，乖乖的應聲。
下了車，莫浩然看著她走神，滿是掛心，輕輕的揉了揉她的發：“進去吧。”她不肯，一直站在門口那裏看著他，停了一會兒，她才說：“你先走。”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