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的規範震驚不已,柔腸百結的說了一句:“有錢燒的!”
苗苑衝她嘿嘿笑,全然不在意。她親自設計了獨家喜餅,加了櫻桃玫瑰醬烤製的牛油小餅幹,用訂製的模具切出箭穿雙心的圖樣,一包兩個,全部由她親手烤出親手包裝。
從頭到尾陳默唯一耗時費力的工作就是抽了個晚上陪苗苑一起簽請貼,苗苑轉著手腕感慨,說我現在覺得當一個作家一定挺不容易的,簽名多累啊!
陳默轉頭看向她,輕輕微笑,在滿桌大紅喜貼的映襯下,苗苑潤澤的臉龐閃著動人的光彩,那麼快樂如此滿足,這讓陳默感到自豪。
元旦的日子太緊,大酒店訂不到席位,婚禮最後確定為元旦之後那個周末。
於是請貼散出,流程排好,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婚禮前一天晚上苗苑緊張的怎麼都睡不著,她給自己敷了兩個保濕麵膜一個美白的,她半夜三更把家裏的燈全都打開,穿上婚紗照鏡子找感覺。苗苑訂的珍珠色禮服有精致漂亮的胸口褶皺,裙擺是如雲的塔夫綢,暖玉色的綢緞襯著光潔的皮膚,那一瞬間的苗苑看起來就像一個真正的公主。
她蹲在床邊仰起臉看著陳默:“我漂亮嗎?”
陳默伸手蹭蹭她的臉頰說:“很漂亮!”
苗苑笑得眉眼彎彎,低下頭,把臉埋到陳默掌心。
屋外是漆黑的午夜,而房間裏燈火通明,陳默的視線掠過苗苑後頸彎曲的弧度一直落到背上,那是一條異常柔軟的弧線,乖順而貼服,像某種溫柔的鳥,靜靜的憩息在他懷中。
如果這就是婚姻的話,陳默想,那是挺好的。
所以人們才都要結婚嗎?
果然,所有人都說要做的事情,總是有道理的。
2.
有時候,陳默真心覺得婚禮就像一場戰爭,你看,你首先得搞清楚時間地點人員和裝備,你還要製訂計劃,你要做預算,你甚至還得搞演習,否則,你就很可能會把這場大仗打得一敗塗地。
婚禮當天各條戰線都忙得人仰馬翻,苗苑在西安沒有親戚,父母提前一天趕來訂了一個賓館房間當娘家。陳默一大早開著車把苗苑送去苗江他們那邊,回頭直接去婚慶公司拿婚車。婚慶的工作人員得意洋洋的向他介紹主婚車,奔馳S係豪華型,端得是雍容華貴氣度不凡,伴郎原傑聽得啊一聲,大發感慨說咱也沾光貴族了。
陳默不喜歡西裝,苗同學製服控,所以這次婚禮陳默和原傑仍然穿得是武警禮服。婚慶公司的小姑娘工作負責,禮服雖然剛剛洗過,還是要求再燙一遍再上身,務必要做到棱線筆直,腰背板平,據說是難得來兩個帥的,不能浪費。
原傑被哄得眉開眼笑。
衣服還沒換好,綁花車的小夥子就急匆匆的拎著粉紅色玫瑰花球跑過來問陳默:“你車隊幾輛車?” 婚慶公司隻負責主婚車與一輛攝像的跟車,車隊裏別的撐門麵的車得自己湊,但是他們可以幫忙裝飾。
然而陳默說:“我不知道!”
小夥子急了:“你自己車隊幾輛車你不知道?”
陳默說:“我媽找的,我真不知道!”
小夥子抓狂,隨手把花球扔給旁邊一人,衝著他吼道:“出來幫忙!”
“伯母真厲害!”原傑喜滋滋的:“不過呢,我覺得隊長你也是要搞一搞的,怎麼說在嫂子家那場,車隊裏也有三輛奧迪呢!”
陳默笑了笑不置可否。其實原傑不知道搞一搞現在搞成了什麼情況,等他換好衣服出門當場就傻了,迎麵的大街上一長溜的高檔車,奔馳、寶馬或者奧迪,而且一水兒的新車,一水兒的黑。綁花車的小夥子領著兩人忙得滿頭大汗,到最後鮮花都不夠了,隻能用粉色紗帶纏幾道算數。
“怎麼會這樣……”原傑傻眼,他數了數一共有3輛奔馳5輛寶馬8輛奧迪。
陳默搖頭,他是真不知道。
有幾個比較機靈的司機過來打招呼,原傑忙不迭的給人散煙。這兩人穿著一樣的製服又分不出個你我,原傑夠熱情,結果司機們都把他當陳默。陳默就在旁邊站著也不解釋,原傑剛想分辯,轉眼看他家隊長平直的嘴角,心裏也認了:得,免得您開口把人都得罪了!還是小的我來招呼吧!
原傑身上的煙不夠,臨時從婚慶公司借了幾條出來分,司機們都忙著推,說哎呀呀,客氣了客氣了。我們老板說了,陳局長的公子結婚那是喜事兒啊,能來捧個場那是樂嗬……
陳公子?原傑的嘴角抽了抽,偷摸摸的問陳默:“你爹是幹嘛的啊?”
陳默淡淡的說:“省國稅局,副局吧,應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