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就是虱子多不怕癢,帶著一股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無賴精神。
時越去追呼延屠各,蘇棠跟著賽諸葛一行人先回了武都,這個他們一開始的目的地,卻被呼延屠各絆住了腿,以至於糾纏了那麼久。
兜兜轉轉,曆盡千辛萬苦,她終於是走到了這。
蘇棠抬頭看著城門之上刻著的兩個大字,不似往常她經過的那些江南城鎮的城門那般秀麗精美,而是帶著一股粗獷的風沙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那是在千百萬顆砂礫中打磨出來的痕跡,帶著一股渾然質樸的大氣。
蘇棠光看到這個城門,她就能感受到這個城市獨特的氣息。
作為鎮守在最北的城市,武都是離邊境戰場最近的一個大城,同時這裏也是一個繁華的商業交易中心。
這裏的商業極其繁榮,兩地的百姓都會彙集在這互通有無。
正是因為鎮守在這的大晉軍隊護著這一城平安,這裏才能成為這方圓百裏最大的貿易中心。
蘇棠一直以來隻是聽過其名,但是從來沒有親自來過。
賽諸葛看到蘇棠臉上的表情,不由笑道:“想什麼,站在這看著天上有餡餅掉下來?”
蘇棠搖頭,“我隻是在看這個城門上的字。”
繁體武都兩個字,霸氣又粗獷,沒有人知道它在這裏屹立了多少年,隻知道,這麼多年來,在這北行的邊上隻有它孤獨又倔強的守在這。
“你在看它,”賽諸葛接道,“不如說是它在看你。”
這城,無論朝代的更迭,來而又往的人,在它麵前其實都隻是短暫的一瞬。
蘇棠懂,可是還是忍不住看。
“好了別再看了,我們該進城了。”
時越不在,她跟著賽諸葛進了城,經過嚴格的關卡,蘇棠終於進了這座邊陲大鎮。
一入城,就能感受到那股蓬勃的生機,以及帶著孜然香味的獨特氣息。
這裏街頭上來往的人,穿著各異,明顯能看出其中有些事匈奴人,但是在這他們卻活得非常自在。
沒有人對匈奴人的存在指指點點,要知道,在中原內陸,匈奴人天生與漢人截然不同的長相使然,隻要有匈奴人出現在街頭,那麼一定會被人圍堵圍觀。
但是在這裏,沒有人因為匈奴人不一樣的瞳色或者發色而注目,每個人都忙著自己的事。
在街上來往的人,他們臉上都帶著她在內陸很少見到的笑。
那笑容中,包含著豁達爽朗,一咧嘴笑都會讓人感覺到滿滿的善意。
蘇棠走在街頭頗有些意外,左看看右看看,倒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
賽諸葛樂了,“怎麼,好奇?”
蘇棠點頭,她一直都聽過武都的大名,但是從來沒有來過,所以也不知道這裏是什麼光景。
賽諸葛捏著山羊小胡子,道:“這裏離匈奴最近,按常理來說,這裏是不是應該就視匈奴人為宿敵?”
蘇棠不說是,也不說不是,隻是眨巴眨巴大眼睛看著賽諸葛。
這樣的眼神誰招架得住啊。
賽諸葛立刻道,“但是五年前,武都來了個新城主,是他將這裏治理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蘇棠頗為好奇,“那是何方神聖?”
在這短短五年之內,能讓這裏發生了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很多時候堵不如疏,漢人對於匈奴人的仇視仿佛是天經地義的,但是沒有人從生下來就是壞的。
就好比漢人之中也有壞的,匈奴人之中也有好的,這一點很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