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安靜些。”說完便要奪路而逃,真是丟臉呢。
“前輩,我叫蘭穎言,隨時歡迎您過來做客啊。”穎言對著他的背影,笑言。不知為何,在這人麵前,自己的心是前所未有的輕鬆呢。
那人此刻卻隻覺得眼角抽搐,做客?老子的牢房可不比你的差,你又有什麼好招待老子的,哼,真是個可恨的小子呢!
當天夜晚。
那人很不爭氣的再次鑽了過來,正碰上看守人為穎言送吃的。原本穎言還擔心看守人看到那人會有為難之意,沒想倒他就當那人不存在一般,放下東西便走了。
“喲,臭小子夥食不錯嘛。”那人坐在穎言邊上,毫不客氣的拿了盤子裏的冷饅頭啃了起來,還算有良心的遞了一個到他手中,“吃吧。”
穎言看著手裏的饅頭,卻沒什麼胃口。見那人很快吃完了另外兩個,就把手裏的再遞回去,“前輩吃吧。”
那人看他一眼,突然冷笑,“倒是,看你穿的衣料上等,怎麼吃的下這冷硬的東西。”
穎言見他不悅,忙解釋,“晚輩是真的沒胃口,並非嫌棄這饅頭,我……”心中一痛,眼神黯淡下來,“晚輩吃過比這更遭的東西,又怎麼會嫌棄它。”
半晌,那人輕輕歎了口氣,將饅頭塞到他手裏,難得的溫言道,“你身體不好,多少吃點吧。”
這平常的如同父母疼惜的一句話,卻令穎言鼻子一酸,強忍了淚道,“多謝前輩。”
那人眼神明亮,似乎對著他笑了笑。
作者有話要說:哎,不能保證每天都來網吧更啦。整整一下午才一章呢!
赤水雲天
夜晚,地牢中冷的如同冰窖。
穎言縮靠在牆角,緊閉著雙眼,渾身滾燙,意識模糊間,隻覺得有一雙手摸上了他的額頭,伴隨著低低的歎息,一件棉衣緊緊裹住了他的身子,下一刻,整個人似乎被擁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溫和的聲音響起,“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有些貪婪的再往那人懷中鑽了鑽,穎言終於漸漸睡去。
“這臭小子真會得寸進尺。”那人笑罵,聽到他淺淺的呼吸聲,心中卻是一片柔軟。距這小子被關進來已有五天,這五天來的朝夕相處讓他不自禁的喜歡上了這個謙和懂事的孩子。他的身子似乎比自己想象的還要虛弱,精神一直不好,可隻要醒著的時候總是一臉微笑,靜靜的陪著自己聊些不著邊際的話題。一到晚上,總是整夜整夜的咳嗽,悶悶的聲音令人聽的心裏難受,怕是拚命想壓抑著不吵到自己吧。
已經許多年沒有人這樣陪著自己了吧,自從……那個人去世之後……原來,有個人陪著聊聊天,是如此舒心的一件事呢。低頭望著懷裏沉睡的孩子,漆黑如墨的劍眉,蒼白消瘦的臉頰,隱隱的,竟與記憶中那張清麗脫俗的臉龐重疊起來。心中一驚,隨即甩了甩頭,自嘲,原來這麼多年過去,還是忘不了她呢。不過沒想到這混小子倒與她有幾分神似呢。
“馨兒……”那人呢喃了聲,靠在牆上,慢慢陷入了夢鄉……隻有在夢裏,才能再次見到那動人的笑顏了呢。
穎言一醒來,發現自己竟窩在那人懷裏,連忙鑽出來,窘迫的連連道歉,“對、對不起,前輩。昨晚……是不是麻煩您了。”
那人卻毫不在意的伸了個懶腰,不鹹不淡的道,“老子給你當了一整晚的軟墊子,這會可是渾身酸痛呢。”
穎言忙過去替他捶背捏肩,慌慌的道,“這樣,可以嗎。”
“臭小子,勁道大些。”那人一邊挑剔一邊指點著,甚是愜意。
等到覺得差不多了,才拉過他坐在自己對麵,順手替他擦去額上汗水,突地溫顏道,“告訴我,你想要學些武功防身嗎?”
穎言一驚,“晚輩……”
那人歎了口氣,“學武或許能讓你的身子好轉些呢。”
“前輩的好意,晚輩心領了。”感激的垂下眼,穎言淡淡笑笑道,“可惜,自從晚輩的一身內力被廢去後,內腑俱損,這殘病之身早已無法修習武功。”
“什麼!是什麼人會對你這麼一個孩子下如此毒手。”那人有些憤怒,在他眼裏,穎言不過是個剛20出頭的孩子,性子又如此溫和,廢去他的武功之人畢是毒辣之人。
穎言暗想前輩若是知道自己幾年前就開始策劃經營的事後,就不會認為自己隻是個單純的孩子了吧。
“穎言與您也隻能算是淺交幾日罷了,前輩不需為此費心。您放心,不出幾日,晚輩……就能出去了。”幾日來,穎言第一次說如此疏離的話,表情淡漠,心中卻是隱隱作痛。
“混帳小子。”那人突然在他頭上打了一下,笑罵,“你怎麼年輕,自然還是要出去的,可我這輩子是打算賴在這不走啦。我可不管你是什麼身份,為了什麼被關來這裏,總之這些天讓你讓我過得很舒心,這就夠了。況且有些東西我留在這裏也沒有用,不如送了你。”
在穎言閃動的目光中,他突然站起來,笑著看他,“老子不會看錯人的,劍譜交給你我會很放心,你可以隨意決定怎麼處置它。”說著,徑自回了隔壁牢房,好半天才回來,將一本用破舊紙皮包好的包裹塞到他的懷裏,第一次叫了他的名字,“記住,穎言,我叫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