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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琇無語勸解天後，隻好抱著她，和她同哭。天後在這年青少婦的懷裏一邊落淚一邊哽咽道：“兒啊，我是活不長了。我隻有你了，你要好好活下去。”那語氣，不知道是對身邊的毓琇還是對被關在天河中孤島上的雲凡說呢，充滿母愛的關切：“我沒有兒孫滿堂的命，你有。你得一個人好好活著，怎麼也得活。哪怕瘋了傻了一無所有了也得活，我的兒啊，你明白嗎？”
“天母娘娘！”毓琇叫她，自己也是滿臉熱淚，“娘娘您別亂想，雲凡隻是嚇著了，過些日子就能康複。王妃和世子，以後都會有的。”
天後搖頭，抓住毓琇的手用了力氣，指甲都要摳到毓琇肉裏去了，“毓琇，你不明白嗎？沒有後來了，沒有了。就咱們倆娘兒，在這座氣都喘不過來的大房子裏掙紮。毓琇，你這好孩子，你和你姑爺去南方吧，不要留在胥陽，亂七八糟的這地方。”
“娘娘，謝謝娘娘關心，可是我不想——”
“我不關心你我還能有誰關心，雲凡不爭氣。可憐我的龍瑀！”龍瑀是天後的死穴，隻要提到便是淚眼婆娑，如今更是哭到抽搐，幾乎哭死過去。毓琇連忙推拿按摩揉胸，總算是把她喚醒了。
“兒啊，娘就剩你一個了。”天後像民間尋常母親似的，忽然抱緊毓琇，“你可不要再出好歹了！”
第227節：風雷怒(5)
毓琇的心就是狂亂跳了一拍。難道秦愷說的是真的——因為吳曦文的緣故，這醫師政治與感情上現在都站到了林毓琇這邊，因而昨天給她帶來一個訊息：有人得到機會翻閱太醫局的絕密檔案，看到天後娘娘曾經生產過一個女兒的記錄，但那女孩兒生下不足月且畸形，很快便死去了。那人沒能看到生產的具體時間，但僅僅是這一點內容就足夠驚天動地。
“娘娘，”毓琇輕輕說，“娘娘就當我是親兒吧！”
天後說：“在我心裏，你就是我的親兒啊！”卻是不肯落實毓琇心中的疑問。毓琇還想試探，天後深呼吸，平靜了些，握住她的手說：“走吧，怎麼都是要去看看的。王妃的棺柩，停在哪裏了？”
蘇雅瑛的棺柩停在太廟裏，宗正府匆忙搭了一個靈堂以便吊唁。葬禮就定在了後天。原來依照胥陽風俗，孕期婦人若身亡，乃是血光之災，需要盡快入土，以便母子魂魄有機會轉世投胎。
毓琇陪天後到太廟的時候，天上下起了薄薄細雨。一地殘花，落紅如血，看去好不淒涼。本來就陰冷的太廟更加蕭瑟。蘇雅瑛的棺柩來不及準備，是天後體恤她母子同喪可憐，將預備自己用的一口棺木給了她。這棺木用千年陰沉木製作，陰沉木辟邪驅怪，是最昂貴的棺木材料。有此待遇的太子妃，帝國曆史上還是第一次。
蘇哲及蘇家親眷忙將天後迎進靈堂。那口陰沉木的棺材本就色澤黝黑，此時天光暗淡，更顯得黑如無邊無際的絕望壓抑。天後接過毓琇點好的香，靈前拜了三拜，叫聲：“我的兒，你好苦啊！”便身形一歪，昏死在靈柩前。
毓琇立刻命侍女將天後抬到側室。太醫過來診治，過了三個時辰才說性命無虞，隻是中氣大傷，準挪